德重寺苦撑负责本就是仓中硕鼠,缸中蠹虫,色厉胆渣,见小利而忘义,干大事而惜身,目光短浅,绝对不是一个聪明人,如果不是石蟹守元力陈利弊,并且分析了恶意翻得出了伊达家最大的弱点正是兵力薄弱喜好偷鸡摸狗往往兵行险着,冒险行事以求的意外的成功,为他们展现了一幅一向宗统治佛国备中的美好愿景,一旦受到攻击条形决不会坐视不管,但谁也不会全不理会,顶多会派遣百余人驱赶。
消灭这百余敌人正是政衡的计划,然后乘胜与固守在川崎城本丸内的残军联合内外夹击士气低落、身体疲惫不堪的德重寺众,一举击溃获得最后的胜利,为这场持续数日的合战画上圆满的句号。
计划赶不上变化,德重寺枯澄受了石蟹守元的点拨发了疯一般不管不顾川崎城本丸内的残兵反击,倾巢出动,意图消灭前来挑衅的宫原丹波守和岩濑小五郎然后乘胜反攻。从另外一个方面也可以看出来促使德重寺众倾巢出动的并不是枯澄和尚深谋远虑看破了政衡的军事计划,他们竟然胆大包天敢于在政衡的眼皮子底下爆发混战,没有派遣一兵一卒监视山谷的另外一端。
从松仁子山妖王川崎城也能够大致查看出敌我双方的人数规模战况发展,何况直线距离不过300米,外加上拐了两个弯后总共也就4、500米的样子,两侧山坡最高处不过离地面8、9米的样子,还不是笔直陡峭的山崖,多为3、40度的缓坡,站在山坡上连喷溅在空中个鲜血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是懂得兵法韬略的大将,定然不会立危墙之下,不管是做人还是行军打仗道理都是相通的。即使要消灭宫原丹波守和岩濑小五郎这支小队,也需派遣勇将占据谷口两侧山坡保护侧翼安全。
乱军之中,枯澄和尚没有办法得到任何点拨提醒,茫茫然数不知道危机已经降临头上。山下依旧处在一片混战当中,杂乱的呼喝声不绝于耳。
宫原丹波守夹在人群中间指挥着众人突破着接连不断合围上来的敌人,枯澄和惠川父子终于在惠川一部快要崩溃的边缘拉了他们一把会师将伊达军小队团团合围在其中。站在前面尖头的岩濑小五郎右手持太刀,左手拿胁错,双目尽赤,头发也染成了红色,从突围开始他已经斩杀了5名僧兵,11名杂兵,是生是死暂不可知,砍倒在地他便越过而去,完全么有了一开始割取首级挂在腰间的闲情雅致,凶神恶煞般,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怒视着胆敢冲杀上来的僧兵,当真是威风凛凛。
敌人看他勇猛,大多只敢在远处吆喝,却不敢近前厮杀,枯澄和尚已经将赏赐增加到了20贯铜钱和2石粮食上,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见钱眼开人之欲望本能,就算是被连年洗脑的僧兵们都难以抑制心中的欲望,眼睛纷纷亮了起来,呼吸也不再粗喘,气力仿佛再一次恢复到了顶点。
连最胆小怕事的杂兵也握紧手中长枪停止后退的脚步,高举着长枪直指着合围中背靠背从菱形突击阵型变成了圆形防御姿态的伊达军小队。
呵呵,终于鼓起勇气了,知道时间有点来不及了,晚了!
政衡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笑容,一月征战已经完全洗去了他的稚气,充满了阳光和坚韧,失去左眼留下的伤痕从皮罩边缘显露出来,使得他更加强悍恐怖,猛然举起手中长枪,暴喝道:“众将士听令,随我,冲!”率先从山坡上冲下来,向着来不及反应过来的德重寺众后背杀去。
100余专为此战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临战之前全都爆发出一声“嗬嗬”的野兽叫声,跟随着政衡的脚步直插侧翼。
“敌袭——啊——”一名高举着长枪想要凑上前去捞点战功的杂兵突然感到后方脚步声响起,刚刚想要喝骂两句,就惊恐的看到了一群装备精良背靠着竹二羽飞雀旗帜的人恶狠狠的杀来。刚刚提起勇气想要示警,领头的独眼男子大吼一声,对准他的咽喉就是一枪,简单干净的一枪,后面的惨叫声便是他临死前不甘发出来的声音,双手抚着鲜血直喷的咽喉栽倒在地。
“敌袭!敌袭!”好不容易提起士气鼓起勇气组成的枪阵再一次混乱起来,这一次比起刚才还要混乱不堪。
杂兵乱贼门和洗过脑有利益攸关方的僧兵门不同,他们只是借着爆发一向一揆行“乱捕”之能事。
乱捕就是抢劫村落欺负弱小夺取他们的口粮和财物来平衡自家出征的损失,谁让这些杂兵和政衡手下的足轻不一样,都是没有俸禄可拿的,顶多在讨杀了对方武士后才有丰厚的赏赐,可是在武士成群结队的出没谁敢上去“落人狩”,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政衡手下的足轻都靠着政衡来养活,有米粮可以拿,这样给他们制定严苛的纪律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也就是说只要政衡愿意,就算是伊达军在行军的时候,如果胆敢掉队就算他只是想系鞋带,只要没和队官请假也是杀头重罪。
只是很不幸的是政衡现在还没有建立完备的军纪,所以常常也会发生一些败坏名声的事件,还好没有出格。
这些杂兵实在是没有勇气和胆量去抵挡突如其来的袭击,那无疑于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政衡哪里管得着他们在想什么,率领众将士吼叫着连连掩杀过去,杀声惨叫声响起,声势惊人,上百站在另外一侧的杂兵们平素只会欺负弱小跟在大队后面捡捡便宜打打顺风仗,几时曾见过这等阵势,当时就吓得体如筛糠,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