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死寂大概持续了十秒之久,最后被老两口“这位是景老师”、“这是程忻然哥哥”的介绍打破了。
景灼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起身跟程落握了握手:“……你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明星竟在我身边。
老天爷不仅让他最近哪哪都点儿背,还给他兜头浇下来一盆狗血。
这看似平和的握手之下,是被捅出去两人都得扛着火车连夜离开地球的一夜|情关系。
“之前认识?”程越峰从两人僵硬的假笑中看出点儿端倪。
“昨天蹭破腿了,去医院时刚好是程大夫值班。”景灼说。
“我蹭的。”程落补充,“用电动车。”
程越峰和刘菀大惊失色:“这叫什么事儿!”
老两口替他好一通赔不是,景灼想起来昨晚仗着这茬硬要跟程落上床,脸上烧得慌,忙摆手往门口走:“小伤,不怪程医生,当时他也是赶着抢救病人。”
“说多少回了别骑电动车!”刘菀训程落。
“那不是当时去车库来不及吗。”景灼前脚刚迈出门,程落后脚跟了出来,“现在来得及,我去送送景老师。”
老两口跟着把他送到电梯口,一番寒暄,电梯门缓缓关上。
再次陷入寂静。
景灼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在深夜的电梯桥厢里轻一些。
他站在桥厢最里头,程落站在门口,两人看着显示板上楼层数字下落。
九层到负一就十几秒,景灼觉得这十几秒漫长得能把前半生回忆一遍。
回忆到初中时,“叮”一声,门终于开了。
程落站在门口没动,手放在门边礼貌地替景灼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