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来到御书房打卡的时候,皇上已经议完事,书房里面只剩下皇上和蔡宗两个人正在下棋。
蔡宗正拿着一颗棋子犹豫不决,见到余初过来,他长舒一口气,将棋子放进了棋盒里面,向皇上告辞。
皇上挥挥手让蔡宗离去,他见到余初,将手中的棋子掷进棋盒中,朝余初招招手:“过来坐,朕听说你突然喜欢上了那余成则的女儿余初是吧。”
余初心中一凛,面上如常道:“是的,那姑娘先前救了我一命。”
皇上啧了一声,道:“那丫头该赏,等会从朕的私库里取点东西给她。”说完,皇上向后倚在靠垫上,一条腿盘着,一条腿则踩在塌上,整个人放松下来。
他转着手里的佛珠,向余初抬了抬下巴:“这不提起朕差点忘了,之前你们两个就见过面。你被她摁在地上揍了一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丫头就骑在你的背上,一边嘲讽你是个只会哭的孬种。”
余初坐到刚才蔡宗坐的位置上,猝不及防地就听到自己的黑历史。
她哽了一下,仔细地回想自己是不是有这么狂放的时候。
“不过那丫头也可惜。”皇上将手中的珠串甩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中,长叹口气,痛惜道,“当时胡人来势汹汹,一路直下辽州,围城近二十日。当时成则的密折不曾送到朕手中,待朕知晓派兵时,为时已晚。成则为朕保住了辽州,却让朕失去了他。”
余初垂着眼眸看着棋盘,一点一点收着上面的棋子,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余初几乎想笑。
围困三日之时父亲就已经将折子递上,四日时便有回折到来,告知可能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够派来援兵,不过时间不会太长。
父亲见过密折,确认了是皇上的字迹后当机立断将全城的粮草控制起来,用出城为交换让富商交出所有的粮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奈何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弹尽粮绝,等到生死一线,登楼远眺时,天际线上仍不见朝阳升起。
她缓缓地呼吸着,平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她从一数到十,让自己平静下来,重新恢复了理智。
皇上也不愿意在进行这番话题,他话锋一转,来到今日唤这个弟弟来的目的:“出宫以后,你倒是稳重许多,你年纪也大了,也该收收心,别瞎混混。过几日你就去国子监,找元临再叙师生情。”
余初道:“行。”
皇上叹道:“本来还想和你来盘局,现在倒是没心情,你就先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