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更没想到的是,胡主簿居然就如此轻易地提起了往事。

    “钱家的老太爷曾是太傅,不过早年间身子不大好,就辞官归家,平素里得闲也给孩子们授授课,但家是还是请了旁的夫子的。”

    这么说来,钱家确是名门望族,不过,越是这样的家势,苏淮砚越是不敢奢望,他寻思着,晚些还不如去衙门旁小巷的学堂看看。

    迂腐些就迂腐些吧,左右苏淮宸的性子沉稳,定也耐得住这种夫子。

    他倒是心中有了计较,只是胡主簿这头仍热心的替他介绍着钱家之事。

    “你莫看钱家是名门大族,但如今的家主却甚是开明,也曾有商贾之户捧了大把的银子送上门去,只为替自己的后代求一个登门拜学机会。”

    “但人家看中的偏不是什么银钱名物,只求对眼缘,孩子聪明,钱不是什么问题,你若真心想为弟弟谋个好前程,我觉着你还是托个人去钱家问问最好。”

    “要托什么人啊?”

    苏淮砚还未回话,就听得外头传来一道戏谑的话,转头看到赵书御领着司南走了进来。

    两人忙起了身冲着他行了一礼,听得他继续问道:“你们方才说什么来着?”

    苏淮砚下意识地不想让赵书御知道这事,虽说自己也曾动过念头,想让赵书御帮着去钱家走走关系,但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浮现之时,便被他打消了。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胡主簿的热心肠,将两人说的事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苏淮砚想留都留不住。

    而赵书御听罢,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连带着苏淮砚都有些好奇地扫了他一眼。

    后一寻思,他做这知府大人也不过几日的光景,哪里认得钱府的人,自然也插不上话了。

    如此,这事儿也就揭过,几人再提。

    此后,赵书御同司南说了句话,又吩咐胡主簿去通知辖下几个知县,叫他们派了人过来将卷案都搬回去。

    苏淮砚不由挑眉,目光轻抬看了桌案后头的人一眼,心道他是什么时候将案卷都看完了,还或是说,根本就没看完?

    胡主簿方出了门,赵书御就抬了头,看着他笑了笑,那模样,叫苏淮砚不由打了个机灵,暗自猜测他不会是想给自己挖坑吧。

    “我早前说,你若破了霁月楼的这个案子,便让你做知府衙门的捕头,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