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御这话,搅得苏淮砚有些思绪混乱。
似有个念头自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只是太快,快得他都没看清这个念头的尾巴,自然也不必提抓住了。
“如何?去瞳关,还不如查李崇和他的那位祖母来得方便吧?”赵书御见他不动不摇的坐着出神,笑盈盈地望着他半晌,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话。
眼下赵书御还当真怕这个年轻人执拗起来,一门心思要去瞳关,那可就不妙了。
苏淮砚回神略一思量,觉着他这话确实有道理,于是默声点了点头。
“这样吧,今日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明日,我带你去李崇的那处宅子看看,兴许能发现什么。”
赵书御举筷替他夹了羊肉放入碗中,催促着他赶紧吃饭。
而他却默默地看着碗中的菜肴,有些神游,须臾又抬头看向对面怡然自得饮酒的男子,近似喃语的问了一句:“你,为何要帮我?”
苏淮砚也觉得奇怪,自己为何早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不,或许他更想问得是自己为何要信他,为何要开口向他求。
明明赵书御出现的突然,与自己结交熟识的也有些莫名其妙,可他竟从未深思过原缘。
他自认自己没有什么可让其利用之处,对于萍水相逢之人,他实在猜不透他为何要如此卖力的帮自己。
赵书御被他问得一怔,而后噗嗤一笑:“你此时才来问我这个,不觉得有些晚吗?”
苏淮砚神色一凛,眸色沉了沉,不由猜测起他这话的深意来。
“倘若我当真要对你做什么,早便做了。”说着说着,赵书御的神情也不由正色起来,“你放心,我不过与你一见如故,诚心结交你这个朋友罢了。”
听了这话,苏淮砚多扫了他一眼,而后哂笑道:“赵兄这口中的一见如故我听着怎么这么不信呢,想那日我在溪中捉鱼,骑马相扰的,正是赵兄啊。”
赵书御不防他旧事重提,呆了呆,脸上划过一抹尴尬:“那,便当是不打不相识吧。”
若当初料到会有今日,那日他自然也不会行事太过,以至于人家到如今还记着那事。
眼见着他的窘迫,苏淮砚也未多言,只轻笑了一声。
正如他所言,如今再寻思他的动机未免晚了,既然先前未多想,往后也不必多虑了,且信了他的话,若是敌人,迟早有一日他会露出尾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