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御扫了苏淮砚一眼,暗道他这戏有些过了,自己何时骂过他了,对着他,自己可是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还巴巴地讨好着他。

    不过在男子眼中,苏淮砚实在有些聒噪,但他的话也寻不出什么错漏,甚至苏淮砚还光明正大的掏出了他的腰牌以示身份,即便心中有疑虑,也不得不与几人周旋。

    “既然几位差爷奉命而来,那便请进吧。”男子说话间,上前解了院门的栓绳,拉开了篱笆门,侧身请几人进来。

    赵书御原还觉着轻易不能让此人开口,没想到苏淮砚一番絮絮叨叨,竟逼得人不得不虚与委蛇的应对他们。

    三人进了院子,随着男子往屋内走,听得男子自报身份,原来他正是羟夷族的族长阿沃依。

    进了门,阿沃依招呼着几人在一张席垫上坐了下来,苏淮砚到了这儿后,经过了一些时日的锤炼,对于坐矮板凳已能寻到舒适的姿势。

    只是一看到赵书御等几人跪坐下来时,他还是小小纠结了一下,而后与众不同的一屁/股盘腿坐了下来。

    赵书御扭头看到他的坐姿,微微有些错愕,却最终未置一词,眼瞅着他伸手入怀不知在掏什么。

    须臾,苏淮砚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巧的册子来,这是他自个儿做的,原本带出来是想着在寮城查到些什么,自己得空了就将之记下来,故而特意自己裁了一本小的便于携带。

    没成想,这时候到成了他拿来诓旁人的利器了。

    “司南兄,出门前让你带的笔砚呢,可带在身上了?”翻开册子至第一页,苏淮砚一副准备记写的模样,扭头看向一侧的司南问道。

    而司南被他问得一时摸不着头脑,呆愣愣地回了一句,“什么笔砚?”话落随即又回神,一拍脑袋哀叹道,“哎呀,我给忘在客栈房里头了。”

    要说这司南也是个灵光的人物,换着旁的五大三粗的武人,哪里能这么快想到苏淮砚是在同他演戏。

    于是砚白了他一眼,佯装着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这人的记性是不是跑丢了,出门的时候还记醒你来着,真是靠不住。”

    说着,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向阿沃依:“族长可否借笔砚一用啊?”

    阿沃依默默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后点点头:“我去拿。”

    起身,阿沃依进了右进的居室去取笔砚,他的背后,苏淮砚挤眉弄眼的同司南嘶牙裂嘴,得寸进尺的无声遣责着他的反应迟缓,差点叫他穿了帮。

    而赵书御夹在两人之间哭笑不得,他也没料到苏淮砚会掏出一本小巧的册子,还装模装样的同司南要笔砚,一副好像他们当真有过这样的分工,险些叫他糊弄了。

    司南颇觉得委屈,深以为自己能及时反应过来已是超于常人,自是不服输的压着声与之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