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沈岁进毕竟历事不多,已然被激的泪如暴雨,哭得接不上气。
沈海萍对这事其实也有几分没把握,毕竟弟弟沈海森这么多年不在国内,他的私生活自己确实也监管不到。
但话从这些心存邪念的女人口中说出,沈海萍留了个心眼,觉得未必也就真到哪里去。
她眼如沉潭,一边搂着委屈至极的沈岁进,一边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声源的发散地。
“好了,有什么委屈,姑姑给你做主。她真想进咱们家的门,只怕连给你提鞋都不配。放心吧,万事有姑姑呢。”
这个女人已经中伤到自己最看重的侄女,沈海萍觉得不能再继续躲在拐角听墙角了,女人的嘴实在太脏,孩子才刚没了妈,绝不能再受这样锥心的刺激。
她仰起头,对前排的单星回温和道:“同学,一会你先陪陪小进,就不让她回家了。等我料理好了,再让司机去接你们,你们喝咖啡吗,图书馆的五楼有私人阅览室,我让学校的人开锁,再给你们泡两杯咖啡送过去。”
单星回答道:“不用去图书馆,一会她上我家就行,我们两家就挨着一道矮墙。我妈不会泡咖啡,但是泡茶她在行。”
沈海萍被他流畅的回复逗笑了。
身边所有人和她说话,都跟汇报工作一样,除了拘谨,便是毕恭毕敬。
但侄女的这位男同学却丝毫不惧她似的,想说便说,而且还很有自己的主意。
于是她笑着应道:“也好。”
前一秒还温柔的对孩子们说笑,下一秒再把视线调去车窗外,就已然是一副雷厉风行,风雨欲来的表情。
车子不疾不徐地重新发动,路过巷子口那对仍在对峙的男女时,车窗嫌弃的缓缓摇合而上。
警卫员和梅姐在车后缓缓的跟着,这样出行的排场,很快就让华秋吟从争吵中抽神出来。
目光跟随车子一路前行,果然那辆特牌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沈家父女新分的小平房前。
从车上下来一个气质雍容的中年女人,另外两个则是沈岁进和单家的小子。
沈岁进低着头并没有回家,而是和单家的小子一道去了单家。
至于那个中年女人,华秋吟再熟悉不过了,之前和沈老太太关系好的时候,在锦澜院也会偶尔碰上沈海萍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