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寝宫叫兴庆宫,有主殿一,偏殿九,另有楼阁亭台无数,规模相当宏大。

    沈千山背着白青,在层层戒严的皇宫里来去自如。

    脚尖一点,就可以完全无视重力,一跃上房顶,连踩在瓦片上都可以不发出一点声响。

    沈千山很稳。

    汗血宝马都没有他稳,白青舒服的伏在他背上,半点颠簸都感觉不到。

    清风搅动,将他的发丝搅进了白青的白发中,相互缠绕,颇有些缠绵悱恻的意思。

    他把白青往上托了托,很干部的避开了她的臀部,双手只托住她的膝弯,清凉的夜风吹过鼻尖,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清香,像茉莉,又像栀子,他深深的嗅了一鼻子,只觉得香味都要沁到肺里面去了。

    白青觉得像已经走了很久很久,可沈千山却还没有将她放下来的意思,她又弹了弹他的耳珠,撑着他的肩膀往上拱了拱,“怎么还没到啊?”

    沈千山低吼“你不要碰我的耳朵!再碰我要生气了!”

    白青‘哎呀’了一声,诧异道“灵偶怎么还会生气啊?”

    她始终很难把沈千山看做一个真正的人,对她来说,他是她亲手创造的,就算会说话,能行动,在她眼里只是一个灵偶,一截会说话的木头。

    虽然他本来也不是个人。

    但,作为一截木头,他不仅仅会说话,他还有自己的思维,白青总是很容易忽略这一点。

    沈千山沉默了,沉默的当好一个坐骑的角色,急行了一段时间,在一众建筑群中,最高最大的房顶上站住了脚,才开了口,“到了。”

    白青看了一眼脚下的红墙绿瓦,安静得很,连一个守卫都没有,道“下面有人吗?能不能避开?”

    沈千山道“有,十个左右,都隐匿了起来,而且这宫内有阵法,一旦有人入侵,阵法就会启动,我没事,但你会被发现,我们现在站的位置,是阵法唯一的生门。”

    白青无奈的从他背上梭下来,嘟囔的小声抱怨,“这么个站都站不稳的地方,也真是为难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了。”

    沈千山沉默着,对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的自我定位不发表意见,只默默的扶了她一把,把自己的脚垫过去,将房顶上那个斜坡填平,道“踩这里。”

    白青试探着往他脚面上踩了踩,有些质疑,“这样你站得稳吗?别摔下去把侍卫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