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贺明阳和冷枫的房间里安静下来，被郑中源拉开半边窗帘的小窗户透进阳光，驱散了夜晚带来的恐惧，一整晚没怎么睡的两个人各占一方安然入眠。
补足觉的贺明阳难得为冷枫服务一次，去餐厅取了餐食回来，冷枫狼吞虎咽，吃相像猪。
贺明阳嫌弃地皱着眉：“你这两天消停点，等下船我就带你去庙里。”
冷枫咬着筷子：“我能不去么？”
贺明阳好不容易从某人嘴下抢出两口吃的，边吃边说风凉话：“你想直接去火葬场也可以，我火葬场有熟人，保证你到那就能立刻上岗。”
冷枫哼哼唧唧蹭下床往贺明阳跟前靠：“贺老弟。”
贺明阳半点面子不给：“滚。”
冷枫噘着嘴，抱着受伤的自己在地上打滚，滚着滚着滚去了床下，再从床的另一边滚出来，扑到窗户上。
贺明阳一面吃一面看着他像花蝴蝶似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最后这只找拍的蝴蝶趴在了郑中源坐过那张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指着坐垫和扶手的缝隙。
贺明阳了然，怒斥道：“你能不能消
停会。”
冷枫挂在沙发靠背上来回踢脚：“我想回家。”
贺明阳把勺往桌上一摔：“行啊，你游回去吧，我就不该拉你那把。”
冷枫冲着夹缝又是一串令人作呕的哼唧。
贺明阳憋着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点：“待会儿我带你去娱乐区消耗消耗体力，晚上吃了医生给的药就好好睡，再作妖哼哼。”他把手指掰得咯咯响。
冷枫不敢再出怪动静了。
娱乐区的人一如既往那么多，冷枫和贺明阳作为清晨的风云人物，此时倒是没吸引过多关注，因为都是临时被吵醒的看客，那会儿又不够亮堂，谁都没看清他俩长啥样。
二人挤进表演区，找个视角好的座位看演出。冷枫仿佛没骨头，死皮赖脸往贺明阳身上靠，贺明阳嫌弃地往另一侧躲，不小心撞到另一侧坐的女孩，道歉后只能硬挺着坐直去推他不断往自己肩膀上蹭的脑袋。
冷枫死死抓着贺明阳的手，时不时在他手臂内侧划几笔，或是在他耳边低语几个词，俩人就这么艰难地做着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