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时候,北京的气温是怡人的。
那天周文棠和谢眺投资了家创业公司,同该家公司的创始人一道吃了饭。
从酒局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周文棠站在路边抽烟,等李烁开车来接他。
北京的夜晚是个不夜城,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和霓虹灯光。
情人节她主动打的那通电话后,两人没再联系过。周文棠那天的那句,嘉嘉,这样很好,骨气能值几两钱。
这话真不是嘲讽她,他只是觉得她这人做事太一板一眼,不懂变通。以后上了社会,这样不懂圆融的性子到底要吃苦头,他是真希望她能圆滑点,毕竟这个社会,谁做事不需要靠点人脉资源。
周文棠那晚也是真喝多了,抽完一根烟,转过脸看向谢眺:“你有没有宝嘉的手机号码?”
谢眺抄着裤兜,正准备点第二根烟,听到这话,他愣了下:“没有,她换新号码了?”
周文棠目光落在对面的广场上,高楼外墙上的屏幕,是一个男明星接的手机广告。周文棠对娱乐圈的演员都不太熟悉,但唯独对这位有些眼熟。
因为倪宝嘉说过,她挺喜欢这位演员,说他沉浸了好几年,也是在她大三年因为拍一部剑走偏锋的题材而大火。倪宝嘉说,他大概也属于大器晚成的人。
周文棠笑了笑,问这位男明星多少岁。
倪宝嘉顿了顿,垂下眼眸,底气不太足道:“今年刚好二十九岁。”
“二十九岁就大器晚成了?”周文棠打趣她,“亏你是京大的学生,看来文学底蕴也不太好。”
她那会,被他说得神色不太自在,像挨了老师批评的学生,周文棠心想,她可真是小孩子心性。
她又辩解说不是,说按照她自己的理解,二十九岁有成就,已经算是大器晚成了,又说要真熬到四五十岁有了成就,那还不如平庸一辈子,毕竟那个时候也不年轻,想做的事总会受到限制。
迟到的快乐不是快乐,她这样说。
周文棠收回目光,淡声说:“她以前那个号码注销了。”
谢眺一直觉得周文棠和倪宝嘉分了也就分了,左右不过是个女人。即便周文棠对她是特殊了点,但也不至于念念不忘。
毕竟他们也都不是长情的人,但他今晚却反常地问他,有没有倪宝嘉的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