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任什么东西被那群暴力狂大巫打成碎片再拼起来都不可能好过。
“两个世界之间的物质交换？你能说得详细一点吗？”沈源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厉北晖回答了他的问题，但又带来了更多的问题，沈源眼前的迷雾之后，却是更加深厚的迷雾。
厉北晖耸了耸肩，“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了。至于交换什么，怎么交换，交换的具体结果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但这是我黑龙城一开始存在的意义和目标，是我必须完成的，也是你必须完成的，甚至是整个赤帝国必须完成的。”
“你！”沈源气极，再次站起身来，低吼道：“你别给我灌输这些概念！你告诉我，你连这件事最终将要导致的结果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确定这是好事？”
“我们谈的是两个大世界之间的联动！历史上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你怎么就能确定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一旦出现了意外，会是多么恐怖的后果，你想过吗？”
厉北晖轻叹摇头道：“黑龙城不是一个和政府作对的组织，这么长时间了，我相信你早有所察觉。事实上，黑龙城是赤帝国一手建立起来的，就和白龙城一样，都是赤帝国官方异能部门的一部分。如果你否定了锚点，就否定了你自己，否定了整个黑龙城，否定了整个赤帝国。比世界毁灭更可怕的事情，是世界毁灭之前，你的精神先被毁灭了。”
沈源面皮抖了抖，却没能再说出话来。厉北晖刚刚这番话，似是避重就轻，没有回答沈源的问题，但沈源却听明白了厉北晖的回答。
厉北晖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是不是好的，但他只能相信是好的。如若不然，千百年来修筑的堡垒一朝崩塌，黑龙城中的所有人又将何去何从？没了黑龙城的赤帝国，又会迎来怎样的内部动荡？
“那我身上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沈源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问道。
厉北晖听到这话，面色也肃然起来，微微皱眉说道：“我是在你第四次晕倒的时候才知道了你锚点的身份，之前连猜都没往这边猜。你身上的事情黑龙城内并没有记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情况出现，几乎要了你的命。”
“锚点的身份并不是为了杀死你，如今你所经历的痛苦和磨难着实在我的预料之外。”
沈源皱眉不语，面色沉凝如水。他知道了关于锚点的关键信息，堪称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但他心中却半点畅快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比来之前更加阴郁了两分。
他身上的隐患远没有被解决，锚点所带来的威胁依旧如一柄铡刀一般悬在他的头顶，不知何时就会坠下。若先前那来自两个世界的碾压性攻击再次出现，沈源可不认为自己还能那么幸运，正好站在海边有秋葵来救。况且以前五次的情况来看，双界对沈源的攻击强度是递增的，第六次会是怎样的攻击力度，秋葵还能不能应付得过来，都是个未知数。
厉北晖看着沈源的面色，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沈源遭受的恐怖攻击，说穿了和黑龙城脱不了关系，厉北晖心下也有两分惭愧。
他轻轻摇头道：“等你消化完了，就跟我前往赤京城吧，黑龙城首领的更迭，是需要得到陛下认可的。另外，我向陛下说明一部分的情况，也许他会有办法解你燃眉之急，至少在两个大世界之力下保住你的性命。”
沈源长长出了口气，揉揉眉心后，强撑着力气说道：“走吧，先见了陛下再说。”
沈源低垂的眼皮下，是流转的森冷光芒。
他终于醒悟过来了，这世上没人能救他，如果他不自救，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死亡。
不管“锚点”这个身份诞生的初衷是什么，最终想要取得什么样的结果，发生在沈源身上的事情都绝对是不正常的。如果沈源被两个大世界的力量压死了，那锚点便不复存在了，又何谈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