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龄也就这么多油水了,再榨就要防着贺老鬼翻脸了,一个正三品的云南盐运使,可是花钱买不到的,如果贺长龄能把这事儿办成了,杨家的钱也不算白花。
昆明附近的滇池就有大盐矿,只是开掘的手段不济,如果自己得了转运使一职,那可是发大财的位置。
云南的食盐,一直紧缺小半还要从外省运输,自己只要占下滇池附近的盐矿,三五年就能让老三在宜良花的钱,打十个滚。
无利不起早,防疫虽说积阴德,但花费太大,贺长龄不把这事儿办成,杨家也不会出死力,先让老三慢慢的干,拖上五七个月,不怕这贺老鬼不出力。
“那卑职尽力!”
杨士勤的话里打着晃,贺长龄这个宦海老鬼岂能听不出来,奸鬼对奸鬼,只能实实在在做买卖了,盐运使看来非得许出去了。
“咱们平辈论交,卑职这话说出来就生分了,你们回去尽快控制云南府的疫情,万不可让他跑将出去,一旦瘟疫席卷云南,那就是滔天大祸。”
望着慢慢退走的杨士勤,贺长龄也准备出力了,不说别的,单单杨家在宜良的所作所为,就值这俩官帽子,这次的折子要好好润色了,当今的陛下崇仁孝之道,杨家父子这次把仁孝两字给占全乎了,事情应该办的成,自己应该也少不了一份嘉奖。
杨士勤回到武庄,自己先乐了,本来这次老三只想要个管云南产业的官职,这下可好官帽子、刀把子,戴的正握的紧,最让杨士勤高兴的还是防疫营的旗子,和自家老三的参将之职,有了这个杨家的刀手,就是名正言顺的朝廷兵马了。
再做事情也不用偷鸡摸狗一样了,老三劫鸦片也有了名头,自家的马帮,也不用再受云南境内关卡的盘剥了,单这两项就能收回本钱。
身在武庄的杨猛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喜过望,老爷子想的不错,单单一顶参将的帽子,就足够本钱了。
但防疫的事情不能像老爷子说的那样拖时间,先稳住了疫情最为要紧,不然这鼠疫散播开来,对杨家没有一丝的好处。
防疫不是一天两天的营生,等止住了鼠疫最凶猛的势头,拖上个一年两年也说的过去。
这次招收防疫营的人手,杨猛也大异往常,只招宜良当地的光棍,这一场鼠疫下来,宜良多了无数的苦汉,这些汉人也是自己平衡山民的一个手段。
无家无业的、家人死绝的、还有宜良的一些无赖,全被杨猛招进了防疫营,这次可是奉命办差,有些祸祸乡里的**无赖,直接让杨猛抓了壮丁。
两千人的防疫营,杨猛只用了五天时间就建了起来,这些人大多数是自愿的,但也有一部分是强拉的,自愿加入的杨猛分成了一拨,让老刀手们带着,那些个无赖**,杨猛让新刀手带着。
没有整训,他们学的就是如何防疫,这防疫营只是个架子,这次防疫肯定得死不少人,这些光棍无牵无挂,让他们来打头阵最为合适。
不是杨猛心疼抚恤的银子,而是不想让那些有家口,再遭大难。
防疫营的月钱,杨猛也依照着刀手们的标准,每月五两银子,防疫期间每月加十两,这个价钱足够让许多人卖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