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周五,下班之后yAn瑜直接回了县城。yAn光炽热刺眼,马路上一片反光。
她靠在车窗上,回想以前。她这个人,熟悉的人都知道,清醒冷静,不喜欢欠人东西,欠人人情,宁肯自己吃亏一点。
当初跟林杨白在一起,她自问用心对待他了。关于结婚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隐瞒,不然也不会传到林杨白耳朵里。她从来没有跟他开门见山聊过,也不可能开诚布公,她以为大家是有共识的,对于这段关系,随时可以结束。
她甚至做好了他先开口的准备。
所以她游刃有余,想起他来了就像个小猫小狗一样逗逗,想不起来或者出现任何一件事情b他重要,她cH0U身就走。她以为他都明白。林杨白从来缄默,不肯剖析自己的心情,分手那晚,他在她怀里哭了一整晚,yAn瑜隐约明白,他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在乎。
她怕他纠缠,怕败露,连好好道别都没有,像个落荒而逃的小偷。
她没有认真了解过他,所以不知道他背负的东西那样沉重,沉重到压垮少年的脊弯。面对她的无情,他没有丝毫资本抗争,只能一步一步将自己往角落里b,直至崩溃。
如果林杨白现在好好的,无忧无虑的生活,yAn瑜不会有这种重的负罪感,偏偏他不好,很不好。
他会得抑郁症,到现在还没能痊愈,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yAn瑜结婚之后就没玩了,安心上班,维护小家庭。却原来,过错早已经犯下。
站在阿轩给的地址门前,yAn瑜深x1口气。
还来得及的,至少他还站在面前,这一次,就好好道别吧。
林杨白租的房子是那种老式居民楼,楼道Y凉,一层只有对门的两户。红漆的铁门,她敲完门,就静静地等着。屋里悄无人声,阿轩说过,林杨白除了宅在家,只会去店里。
他现在在家。
“林杨白,你开门,我有话对你说。”yAn瑜又拍了两下。
没人理会,空荡的楼梯间只有她的声音回荡,她道:“你要是现在不想见我,我就去店里等你,行吗?”
长久的寂静后,yAn瑜转身,门锁转动的声音唤住了她。屋子里昏暗,一丝光线也无,给她开门的那只手青白、骨骼突出,幽幽的凉气不断从脚底窜起。
屋子里又黑又冷,她努力适应,跟着前头的黑影走,望见墙上的空调,十六度。yAn瑜抱紧手臂,lU0露在外的肌肤不受控制起了一层疙瘩,“太冷了。”
林杨白脚步一顿,关掉空调,把窗帘拉开一条缝,窄窄的一道光柱恰好照在yAn瑜身上。他顺势靠在背光的窗帘后,叫人看不清神情,只听见浅浅的呼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