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药喝完了。
“接下来……”当日大夫留下两副药方之后又细细同季子白说了什么,云容不知道,正想着下面是不是要换一副方子,顺便开始把清寒散给戒了——大夫走之前叮嘱过他,这些日子先不要记着把清寒散断除,所以他这几天也还用着。
其实有时候他不敢去细想,要真的每日断了那药,他会受何种蚀骨折磨。
就在云容发呆出神的时候,季子白同下人吩咐了句什么,然后转头看了一眼云容:“殿下怕冷吗?”
其实如云容这样娇养的人,怕冷怕热,怕疼怕痛娇气无比该是自然的,但是他还是问了。
被问的云容有些不明所以,慢慢摇了摇头,又迟疑着说:“是有些畏寒,但还好。”
在襄王宫时他是所有人只想护着的金贵的小殿下,到了大夏有霍仪含着捧着,就是他喝口水霍仪都恨不得亲自吹温了送到他手里去。
他一直被人拿最好的东西宠着,如春日暖阳娇花不曾吃过半分苦,若不是体弱多病,他此生怕是都不会知道“苦”是个什么滋味。
他在王宫里的时候冬日都在殿内养着,又哪里知道真正的“寒”是什么样的。
季子白无声一叹,再次将云容看了一番,他从头到脚哪一处都不像是能受苦的,却偏偏执拗的要选这条路走回他的阳关道。
“殿下是真的想好了?”他还是问了,“接下来要吃的苦,我怕殿下吃不下。”
云容被他打量得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正想问便听他这样说,为表决心容色一肃:“将军是看不起我吗?”
“是殿下本身便让人觉得不该受苦。”
云容没有多说,只道:“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睡觉。”
云容:?
季子白所言的“睡觉”自然不是简单如夜里就寝一样的。
他把云容带到了地下建的一间密室里。
“玄冰极寒,只有在这里才能放置。”一边说着,季子白一边将云容领到了一张玄冰打造的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