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左中郎将的话,云衡在外面查到了很多那样的书——把云容画作书中人的淫,艳,春,宫,各种各样的画册足以让人震惊,甚至有画云容在夏王宫里和霍仪那些过往的。
云衡想不到在人见不到的暗处,竟然有人在这样侮辱云容。
有多少人看过这些东西?有多少在以这样的方式肖想玷污云容?细想之下越发叫人无法忍受。
可是这些都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从前云容在襄国的十八年从来没有这样的事。
因为和霍仪的那些事,现在只要有人提起云容,好像都只有那些肉,欲艳情的勾当,那是抹不去的偏见,他什么都不用做,就是站在那都会让人对他生出那些不堪的看法。
如今的襄国,也不像是从前的襄国了,若是云容知道这些,即便是生活在襄国也会万分的痛苦。
云衡已下定决心肃清流言,大刀阔斧肯定少不了杀一儆百之事,但这样做,却遭到群臣反对。
“为那些事杀人,是让子民心寒。”
“只会让人趁这件事抹黑王室,太子三思。”
“为他杀人流血,与昏君霍仪有什么分别?太子想把襄国变成下一个大夏吗?”
他们说他为云容做这些,就跟霍仪趋近,没有分别。
云衡有些懂了,原来错的不是他,不是云容,是他们,或许霍仪也懂这些,所以一早就无畏无惧做到极致,反正都是错的。
云衡身心皆倦,只有和云容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忘却那些烦闷之事,不管外头说什么,云容始终是他不可能放手的人。
但外面的那些事云衡也不可能放纵,一面顶着压力查处诽辱云容的人,一面维持着朝堂上的平衡,一直到云容出事那天。
云容忽然晕倒,太医看过之后说是旧疾发作,之前的毒、清寒散的药性都因他过分孱弱抑郁的身体而再度翻涌而来。
云容昏睡在床上,云衡守着他。
“我以为回到襄国云儿会开心的,会敞开心扉的,但事实是这里也并不能让你高兴。”
云衡自己都看得出周围的压抑,云容那般敏,感的性子,就算是他竭力隐瞒想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无察觉?何况云容忘不掉大夏的那些事,本也是一桩郁郁心事。
原来他想错了,云容并不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