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身着龙袍的帝王端坐在龙椅上,一旁坐着头戴金风冠的端庄女人——皇后封氏。另一旁是艳气逼人的赵贵妃和莲贵妃。
赵贵妃看着眼前的清瘦的少年泣不成声,“陛下,您可得给我个交代,咱们的嵘儿怎么消瘦成这样了……”三十多岁的赵贵妃依然明艳夺目,娇嫩可人,皮肤也似少女般吹弹可破,这样楚楚可怜的哭起来,也不招人心烦,皇上哪里舍得她这样哭,连忙安慰道:“将五皇子赵峥嵘安置回原来的庆云殿。欢儿,你也别伤心了,庆云殿离你那儿也近,你们母子好好聚一聚吧!”
“儿臣遵旨。”少年微微颔首道。
皇后只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并未多言。倒是莲贵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不过,现下赵贵妃满心都挂在自己儿子的身上,根本就无暇搭理莲贵妃。
皇上借故政事繁忙离开了,见皇上一走,一众贵人自然也各自散了。莲贵妃在回宫的路上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赵意欢!你可真是会装。咱们走着瞧!”
“娘娘别生气了,别气坏了身子,气坏了不值当,平白便宜了小人。”一旁的宫女彩画安慰道。
“呵,你懂什么?这小贱人的儿子一回来,那小贱人又该不安生了……”莲贵妃看着远处刺眼的夕阳,眼中透出一丝狠厉。
……
“济空师兄!”雨禅唤道。
“嗯?”
“你以后也不必在这里守夜了,我没事。”自雨禅生病以来,开始是整日整日的昏迷。了元老和尚又下山了,并不在山上,了悟大师、原和师叔和师兄们便轮流守着她。后来,人渐渐清醒了,便剩下济空一人,夜夜宿在外间,守着雨禅。
济空一顿,却也没说什么,只道了一句“好。”却也没走,一直留到太阳完全沉下去,月亮都升上来,才走。期间,二人并未说一句话。屋子里是出奇的安静。
人走后,雨禅更衣躺下,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摸出了和霁慈第一次见面时自己误留的东西——一方手帕。素白的手帕拎在眼前,飘飘悠悠,摇摇晃晃,一松手,便轻轻飘下来,盖在了雨禅的脸上,入目便是一片的空白。
“唉……”一声幽幽的叹息落了下来。
“嵘儿……”赵贵妃轻轻唤了一声。赵峥嵘背对着她坐在庆云殿中,没有回头。赵贵妃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嵘儿,娘知道你还在怨我,可是,你不在的日子里,娘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娘是没有办法了才把你送出去的……嵘儿,原谅娘,好不好?”
良久,霁慈终于转过轮椅来,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女人,心中的坚冰松动了。“我知道。”
赵贵妃听见自己儿子的话,马上冲上去扑在自家儿子的身上,哭的更伤心了。赵峥嵘叹了口气,还是抬起了手,轻轻抚着自己母妃那一抽一抽的后背。
其实他明白,当年的事是他那扮猪吃老虎的好母妃走的一步棋,只是这步棋必定要牺牲一下自己。但是,现在看来,母妃的这步棋怕是走成了……
“母妃,我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