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平安才会腹诽高拱老狐狸。
“子厚之言甚是。陶仲文这个牛鼻子老道做了数百场斋醮了,若是斋醮有用的话,我大明早就该风调雨顺、四海晏清、八荒率职了,焉能有如此天灾人祸……”
高拱点了点头,接着愤愤不平的吐槽了起来,对斋醮,对陶仲文,意见不是一般的大。
穿过广场后,人逐渐多了起来,高拱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与朱平安探讨其经义来了。朱平安似乎没有留意到环境变化,一副被高拱抛出的经义论题吸引的样子,与高拱探讨了一路的经义春秋。
就这样探讨着经义春秋,两人不知不觉的到了裕王府。
进了裕王府,两人轻车熟路沿着中路向长安殿走去,长安殿是裕王府办公地点。
沿着中路往长安殿走的途中,快到中院与西院交叉的路口时,朱平安和高拱便看到前方聚着一群人,有男有女,女的居多,乱成了一团,不时传来一阵斥责、争辩、吵架的声音,还间杂着女生委屈哭泣的嗓音。
这是怎么了?
朱平安抬头看去,在人群里面看到了一个熟人,那是刘管事,站在人群中央处于居中裁判的角色,不过看刘管事以手扶额、眉头紧皱的样子,似乎他这个裁判当得并不乐观。
走的近了些,看的更清楚了一些,听得也更清楚了一些。
地方放着一匹绢布,围绕着绢布产生争执的是两位侍女,年岁都不大,一个年龄在十七八左右,标准的瓜子脸,五官精致,长相颇为清纯;另一个要更小一些,看上去大约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年纪虽小可是发育的却颇为早熟,胸前撑的鼓鼓的,脸上虽稚气未褪,却天生一股妩媚,即便是气鼓鼓的,都妩媚动人。
两个女生,此时都是一副气鼓鼓的受害者模样。
周围有十余位少女,也是分做了两派,一派支持清纯少女,一派支持妩媚少女,双方隐隐对峙。
刘管事站在两位争执的少女中间,居中裁判,身后跟着两位小厮跟班。
“你胡说,这明明是我领的绢布,是你偷了我的绢布。”
清纯侍女指着妩媚少女,气呼呼的指责道,肩膀都跟着微微颤动,一双眼睛都红了眼眶,眼角有泪光浮现,但是被倔强的强行忍了回去,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流泪。
“你才胡说,这明明是我领的绢布,你偷了我的绢布,还倒打一耙。”
妩媚少女腮帮子气鼓鼓的,像是一只嘴巴里塞满了食物的仓鼠一样,小手指着清纯侍女,气的颤抖不已,妩媚的小脸上豆大的泪珠都掉了下来,生气撅起的小嘴仿佛能挂住一把小银瓶。
“我相信墨儿,肯定是凤儿你偷的,你就老老实实承认吧,你也是一时想不开做了错事,我们会替你向管事求情的。我们可是知道你的底细,你爹是个破落泥瓦匠,家里遭了灾,活不下去了,拖家带口逃难到了京城。到了京城,你爹找不着营生,你娘又生了病,你爹才把你卖刀咱府上来。你偷绢布,肯定也是为了家里,你就老老实实承认了吧,咱们都是一起进府的,都会为你求情的,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管事也会对你从轻发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