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从那挑衅中看出些他在为赵奕打抱不平的意味,心情登时变得不好。
韩令芙却笑着附和韩沛昭道:“前几日祖母说她屋中缺了一幅白雪红梅图,兄长夸下海口,说今年汝平之行,定为祖母讨一幅二殿下亲手所绘的白雪红梅来着。”
她长得不如姜莞,但也是个漂亮小美人儿,声音总是清清浅浅,举手投足尽是温柔做派。
姜莞却只想着人可真是奇怪。
韩令芙七八岁时同她打架,捱过两顿罚後才肯老实。
十一二岁又要b身材。
姜莞不是孱弱纤细那一卦的nV孩儿,从小到大谁见了都要说她一句珠圆玉润,但她的r0Ub较听话,多一分显胖,少一分寡淡。
可彼时韩令芙却实打实是个小胖墩,b姜莞整个胖了两圈都不止,便狠下心来减食锻链,y生生把自己练成如今这纤细苗条的模样。
後来变成bX情。姜莞豁达明朗,但绝不是温柔端庄那一派,於是韩令芙就要那个懿德淑婉的典范,时时刻刻都高高端着,恨不得把高门贵nV四个字刻在脑门儿上。
幼时是韩令芙不懂纵使都是国公府第,门楣高低也不相同。
姜家自太祖时得世袭爵位,赐丹书铁券,韩家不过於明宗朝得流爵,传承三代後是否降爵全要看朝廷肯不肯恩赏其家,她不懂,便要争。
长大後是因男nV情Ai之事。十一二岁的小娘子情窦初开,可赵行总对她另眼相待,韩令芙肯定不服气。
至於如今……原来与人争高低,是会变成习惯,刻在骨子里的。
姜莞想来不免摇头。
韩令芙眼尖,笑容淡了些:“我说错了什麽吗?摇头做什麽?”
赵行待要开口,姜莞已经撇嘴笑道:“没有呀,只是可惜了。”
韩令芙最听不得她这把嗓音,永远那麽娇滴滴,赵行却最吃她这套!
姜莞见她眼底隐忍克制的薄怒,更往赵行身後躲:“好姐姐,我也没说什麽,只是来的路上我坐在二哥哥马车里打了个盹儿,路途颠簸,我差点儿栽了,二哥哥慌乱中稳住我,伤了右肩,没法再为你作画,所以我才说可惜。”
她跟着啊了声,眼中促狭闪过,“可惜了韩姐姐和你兄长的一番孝心。不过等回了家去,姐姐去跟老夫人陈情,老夫人也不会真惦记着二哥哥一幅丹青。城中书画铺子那样多,多花些银钱买一幅好的,孝心嘛,本就是在心意,不在这些Si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