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火苗如豆的灯盏亮起,昏暗的光芒不仅没有将房间内的黑暗驱散,反而更带来一种莫名阴森的氛围。
“叔叔,塬鸩死了,就连种在他体内的尸虫都没有逃掉。”
忽然间,一道有着魅惑沙哑味道的女子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我已经知道了,让铜山走一趟,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间内光线照耀不到的黑暗深处,传出一道悠扬高远的男声。
女子应了声是,沉默片刻后却又开口道:“叔叔,这次会不会又是百花阁出手?”
“既然叔叔说过百花阁主练功出了岔子,身体负伤,实力消减,那为什么不趁此机会灭了那帮贱女人?”
悠扬的男子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却比刚才多了几分冷意,“酝儿,你跟在我身边也算不短的时间了,怎么,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忘记了?”
“说问看做四条规矩,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做的不做叔叔把我救回来那天说过的话,酝儿永不敢忘。”
“你还记得就好。”
伴着轻细的脚步声,有人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站在了昏暗油灯的近前。
这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他肤色很白,无须无发,就连眉毛睫毛汗毛都没有,整个人乍一看很是干净清爽,但只要多看两眼,便会觉得寒气自脚底盘旋而上,直冲头顶。
他注视着门口处低头肃立的女子,沉默许久后才道:“以后,不要对阁主有任何不敬,就算是在心里偷偷想,也是不行。”
“酝儿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也不知道没有阁主,就没有我施蠡,本来作为一个将死之人,能苟活下性命,并且大仇得报,这都是阁主对我的恩赐。”
“虽然阁主在修行中走火入魔功力倒退,近来也不再出现在人前,但我必须让她知道,我施蠡,还有这十香楼,就是她的影子,就是她的爪牙,是她指向哪里,就会咬到哪里的一条忠犬。”
“我这么说,你可是真的明白了?”
施酝缓缓跪伏在地,“酝儿,明白了。”
“去吧,让铜山去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人,杀了我十香楼的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