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小轿抬进府,林玉楼穿了身唐装,描了眉涂了口脂,显得越发唇红齿白,柔媚多情。因他是男人,王氏特意将离前院最近的白玉楼收势出来给了他,既方便他照顾男人,也能避些嫌。
白玉楼里一应东西俱都全备,看了就知道必是夫人命人认真准备了的。林玉楼心下感激,又庆幸新主家是个厚道人。
院子里还等着一个未留头的小子和上了年纪的妈妈,知道这又是为了避嫌。心里暗暗记下,夫人是个极重规矩体统的女人,日后切不可坏了规矩。
他住的那间屋子贴满了喜字,摸了摸身下那张鸳鸯戏水的大红新被,不由暗讽自己如今真成了“红烛鸾帐”里的“美娇娥”了。
突然院子里一片喧嚣,他听见好些人在门口打打闹闹,最后还是相携离去。等院子里那些人散去,顾燕金才推门进去,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旁边副官搀扶着一路踉踉跄跄走进来。
“头,人都走完了。”不等林玉楼上去扶,副官已经送了手,甩了甩酸麻的臂膀:“老大你多重自己不知道吗?我这小身板差点被压坏了。”
“拉倒,老子不演得像点,怎么把那群挠人的苍蝇赶走?”顾燕金一脚踹在副官腿上,眼里精光湛起,那里还有刚才那副酒鬼模样:“老子辛辛苦苦娶回来的美人,倒便宜他们论足论头的,美得他们!”
“老大,那是评头论足……”副官无语提醒,又冲玉楼打了个招呼,赶忙溜了。
没踢到后一脚,顾燕金翻了个白眼:“个小王八羔子,跑命就飞快。”转头看了看他终于扒回自己窝的美人,只觉得折腾这么久太他娘值了!
被男人露骨的眼神盯住,羞意顺着心口蔓延上脖子,暧昧的气氛让他终于有了点慌张无措的情态,芙蓉花开美人面,一点朱唇待人尝。不论几次,顾燕金都不免沉浸于林玉楼的美貌,那是不论男女老少、高低贵贱都能欣赏到的孤月美玉、春花秋水……
顾燕金出生就比寻常婴儿体格健壮,当年在地里讨饭吃的时候,周围地主都抢着要,不为别的,就图他那一把子力气,干起活来三五只牲口都比不过他。
后来上山当了土匪,渐渐发展壮大,甚至抓住机会一跃混成了军阀,常年军旅生涯,奔波在一线杀敌,身上自有一种军人的金戈杀伐之气。
林玉楼被他气势所迫,竟有些脸红心跳。玉楼从小到大的遭遇让他自幼就产生了强烈的慕强心理,见顾燕金一只手就将他抱了起来,忙双手环住男人脖颈,心里砰砰乱跳,低着头不敢看他。
“害怕了,怎么不看你男人了?”顾燕金单手托住他,只觉得这孩子比从前那些床伴还要轻飘飘的,简直要怀疑在白梨园里没吃饱饭。
林玉楼哪知道他还有闲心掂量自己的份量,鼻腔里满是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和皮革的味道,混杂着浓烈的酒气,忙推了推他铁似得胸膛:“你去洗洗罢。”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回了什么,怕他觉得自己嫌弃忙要解释。
“熏到你了?”男人把他小心翼翼放在婚床上,闻了闻自己身上,竟然好脾气地笑笑:“你洗了吗?要不你先去,省得汗糊在身上不舒服。”
林玉楼见他笑起来莫名有些憨傻,心里一松。想到自己的身体的确要早做准备,便没有推辞,先洗了出来,趁顾燕金进去洗漱,打开了他带来的樟木箱子。
这个箱子里多是他平时穿戴的衣物,只在最底层有一个制作精美的红木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五盒膏子,都散发着清幽的香气。
这是他托人秘密从小倌馆买来的。他那处发育不全,穴口又窄又小还异常敏感。前两天他试着放了一根手指就疼得受不住,可他的身体也瞒不住顾燕金,若是他非要用,只怕他下处必撕裂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