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人斗志昂扬地出发,回来了45人,包括躺在帐篷里昏迷不醒的主将王子殿下。
方倾捏了捏眉心,这比他想象的还惨,以为好歹能剩回来100人呢,结果竟然就这长方形装甲车一半的人都没装满。
正发愁又迷茫地看着那破损不堪的装甲车时,车轱辘耗尽了它最后一口气,很没出息地委顿在地,扎胎瘪气了。
方倾:“……”
维修兵栾勇军见状连忙抄起板子和轮胎:“我去修!”
然后飞奔过去扭螺丝、卸轮胎,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剩余的战士们都惊弓之鸟般忐忑地看着方倾,原本他们对这Omega副将颇有微词,以为他就是王子殿下的随行医生,或是方枪这一武器的“技术支持”,没多瞧得起,可当方倾和凯文逊意见出现分歧,吵得天翻地覆时,里里外外战士们都看着了,事实证明方倾说得没错,蓝军就是在那请君入瓮,收割麦子。
“你们一个个说吧。”方倾坐在一个矮趴趴的树墩上,修长的左小腿搭在右边大腿上,一副闲适的神态,像是在会诊他的病人。他们此刻藏匿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庄农户里,士兵们围着谷子坐了一地。
“完全是压着打,”荆露回想起昨夜那一战还是心有余悸,“殿下也很谨慎地逐个阵地去勘察了,可是直到进入第五个阵地所在仓库,蓝军才冒出头来开始反击。”
这是诱敌深入了。方倾点点头:“继续。”
“孙信厚和高鸿飞打头阵,枪法是一等一的好,他们埋伏在窗口处,我们的前排狙击手只打了20多枪就被压制住了,接着被干掉了二十多个人,队伍开始松动起来,当时大家都慌了。”荆露手里摩挲着枪,回忆着那场景。
炮手盛波光接着说道:“我当时在殿下身边,殿下也犹豫要不要退,可是十一个阵地,我们已经占了五个,实在是舍不得,等殿下射杀了高鸿飞之后……士气大涨,我们就又往里冲了。”
“然后,遇上了步睿诚,给了你们当头一棒,是不?”方倾木着脸说。
盛波光挠了挠后脑勺,显然是被猜中了,便低下了头。
方倾叹了口气,这明摆着是利用凯文逊的赌徒心理了,总想着不能前功尽弃,之前的五个阵地不能失守,却没想过于浩海也许是故意让了这五个,就是引诱你把兵都送进去。蓝军的实力仔细分析起来,都不能单单说是于浩海一人之功,而是十几个统一在于浩海率领下的优等兵们,个顶个儿的都能独撑一面,而且心还特别齐。
侦察兵喻白接着汇报道:“殿下是这么想的,孙信厚和高鸿飞已经打得七零八落了,步睿诚我们硬拼不了,起码认着损失100人以上,也要占住地方不挪窝,不能让之前战士们的牺牲白费,所以我们一直在牢牢坚守阵地,奋起反击,结果、结果两个小时后,博莱特带着四五十人过来了。”
“你们以为好家伙,来了援军了,结果十几个散弹炮打过来后,发现妈的博莱特叛变了,对吗?”方倾问道。
众士兵们一起委屈地猛点头,眼含热泪地看着方倾:“殿下给了博莱特一板砖,博莱特回了一板砖,俩人都满头冒血,殿下昏迷了,博莱特也晕倒了。”
方倾:“……整挺好,到动手的时候方枪都不给力了,还是拍砖头解气。接着就是撒丫子逃命了,这么说能跑出这些人来,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你们已到了半山腰第六个阵地了,只下山就得两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