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镇陶录》中有载:“粘碗盏法,用未蒸熟面筋入筛,净细石灰少许,杵数百下,忽化开入水,以之粘定缚牢,阴干。自不脱,胜于钉钳。但不可水内久浸。又凡瓷器破损,或用糯米粥和鸡子清,研极胶粘,入粉少许,再研,以粘瓷损处。”
江来所推崇的就是这样一种古老的修复方式。
“不行。”熊伯益提出反对意见,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那种落后的修复方式?你知不知道现在陶瓷修复的手段越来越先进,很多项目都用上了高科技?年纪轻轻的,没想到比我这个老人家还没有见识。固步自封,怎么能成器?我不赞成用粘碗盏法。”
林初一看向江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江来仅仅只是这种水准的话,那么,熊伯益说的是正确的,修复中心一个中级修复师就能够做好。何必请他过来?
当然,请他过来并没有花太多钱,甚至他所索要的修复费用比一个中级修复师修理的小件还要便宜一些。
可是,他不要钱,他要命啊。
没有「锦上添花鬼手传人」的招牌,谁能够忍受他这样的脾气性格?
“这种修复方法可以最小的对古董器件进行干预。它可以对裂缝进行修复,但却是无痕修复,而不是像金缮法那般的修复成功也会在瓶身留下一道道金痕。”
“另外,我要纠正熊老师一个错误的认知。修复手段千变万化,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无论是高科技手段还是古老的传统手段,所有的手段只有一个目的:完美修复。”
“有人随手在山涧扯一把野草就能够治病,有人用着数千万的科学仪器却检测不出病因。这是病的原因吗?良医和庸医的区别而已。”
“你说谁是庸医呢?”熊伯益再次暴跳如雷。刚刚想从椅子上跳起来,却被林初一及时的伸手给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江来先生的意思是?”
“熟手熟尔。”江来出声说道:“方法相同,技巧不同。我的修复手法自然和其它人是不一样的。”
“要用你们江家独有的锦上添花修复法?”
江来点了点头,说道:“所谓锦上添花,无非就是我们修的比别人更好一些罢了。”
“……”熊伯益的脸色黑了又青,青了又紫。前面的气还没气完,新的气又来了……他都感觉自己忙不过来了。
林初一端起茶杯递给熊伯益,示意他喝茶,同时也闭嘴。
“你有信心?”林初一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