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并不高,层层叠叠的遮雨布做了很好的缓冲,宿伊调整姿势滚到地面,击中的飞梭扎进肉里,她咬牙忍住起身,周围一片惊呼。
看来自己已经到了离西市很近的坊区了。
她不敢停歇,跌跌撞撞继续前行,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返回。后肩的伤口染红了一片衣服,她终于坚持不住,踉跄地摔在门上,撞得一声闷响。
宿伊靠着门不住地喘息,应该甩掉了吧,她心想。
身后的门突然打开,带着她仰天摔倒在门口。
“伊人?”晋长盈一惊,见她半身的血,忙喊,“紫棠!紫棠!快!把伊人抬进屋里!叫掌柜的快去叫大夫!”
“姐姐!”最亲近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宿伊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我看见我舅舅的人了!他们在追我!他们在追我!”
“没事了没事了!你这时候在咱们店里,很安全,没事了。”晋长盈抱着她安慰。
紫棠匆忙赶来,见了也是一惊,便和县主一起把她弄进房,又出去差人叫大夫。
整个店里一下冷清了很多,紫棠打水为宿伊清理伤口衣物。晋长盈忽的想起后门上还有血迹,便拿着块湿抹布,朝后门走去。
她蹲下身,面对着门仔细地擦拭着,新鲜的血迹比较容易处理,在擦拭下一点点消失。
晋长盈舒了口气,刚起身,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捂住她的口鼻。她激烈挣扎了两下,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离晌午时分越来越近,姬醉回到卫府时,发现薛绪并没在场,便扬手一呼,“兄弟们,今早上说的话算数,愿意的咱们这就去万隆酒家。”
“怎么突然要请客?”傅濯问。
“人逢喜事精神爽,花我的钱我乐意!”
姬醉故意这么说,他当然不会告诉傅濯是因为他的事庆贺,以傅濯低调的性子必然不会答应自己如此铺张。
傅濯以为是早上薛绪吃了瘪让他高兴,无奈地摇摇头,毕竟两人不合的事整个卫府上下皆知。他也懒得多说,不如就顺了姬醉的意,出去吃这顿白饭。
一行人商量好后,刚要出门,忽见负责点卯的尉官带着两名姑娘,径直向府里走来。
傅濯只觉眼熟,走近一看,居然是县主身边的宿伊和婢女紫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