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十,回到商水县的赵弘润第一时间来到了县牢的位置,面色阴沉地盯着面前那片早已化作废墟的县牢旧址。
在他身后,叩跪着商水县第一驻将,谷粱崴。
“……是末将辜负了殿下的信任与器重,末将罪该万死。”谷粱崴面色惶恐地告罪道。
在旁边,商水军大将巫马焦与伍忌犹豫着想上前求求情,却忽然看到宗卫长卫骄无声地对他们摇了摇头,心中会意,遂没有动。
果不其然,没过片刻,就听到赵弘润平静地说道:“起来罢。”
谷粱崴偷眼瞄了几眼卫骄,随后这才依言站起身来,低声说道:“多谢殿下宽恕。”
平心而论,赵弘润果真是没有处罚谷粱崴的意思么?
是的,他还真没有。
因为说到底,就连他赵弘润自己,都没有想到桓虎居然有这个胆子袭击他的商水县。
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却甩锅给自己的部下,这种事赵弘润可做不出来。
当然了,话虽如此,但这件事却不好明说,毕竟似这种懈怠,一旦开了先例,日后岂不人人效仿,坏了规矩?
因此,虽然不惩罚谷粱崴,但说几句话敲打敲打,这是免不了的。
“谷粱,本王听说你到商水之后,至今为止已经屈了四房夫人了?……本王忽然想起,还未给你备礼庆贺呢。”赵弘润慢条斯理地说道。
“……”谷粱崴的面色微微有些煞白。
若在平时,这句多半代表着主公与部下的玩笑,但在这会儿提起,显然是提醒谷粱崴,让后者少花点心思在女人上边。
“末……末将知罪。”刚站起没多久的谷粱崴,再次心慌地跪了下来。
“不是叫你起来回话么?”赵弘润回头望了一眼谷粱崴,见后者面色煞白,当即转了口风:“行了,这件事本王不怪你。……终归,城池遇袭后你的对应还是很及时的,并没有叫商水受到太大的损失。”
商水军的三将,分工明确:谷粱崴负责镇守商水,巫马焦负责守卫港口,而伍忌则负责练兵与出征,三人各司其职。
此番商水遇袭,说实话赵弘润并没有对谷粱崴过于失望,毕竟后者当时的反应还算及时,那一连串的命令,思路也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