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玄老祖对曲长治道:“你上去盯着,此女要好生看紧了,莫让她动什么手脚。”
曲长治一点头,便就跟了上去。
连娘子确为行家里手,不过数十呼吸,就勘定方位,将百余面阵旗布下,彼此勾连成一座杀机暗伏的阵势,最后将主旗往阵中一祭,所有灵机俱都掩去,看不出半点迹象。
两人转了回来后,惠玄老祖又对曲长治言道:“徒儿,稍候他一出来,只要被尤道友施法定住,你便上去断他后路。”
嘱咐完毕,他又转过首,对连娘子和颜悦色地言道:“连娘子初入元婴,法宝也不趁手,正面拼斗非你所长,只要在上方望望风色,看有无外人到此,若有机会,也可出手牵制。”
连娘子本以为此来要躯她拼杀在前,那样一来,必是十死无生,不想却如此好说话,虽不解背后用意,可能避开也是求之不得,道:“奴家知晓了。”
她敛衽一礼,驾风往天中行去。
嵇道人冷声道:“我看此女心存抗拒,道兄如此安排,不怕她稍候趁乱逃去么?”
惠玄老祖呵呵一笑,道:“有此女亲手所布禁制在此,今曰无论事情成败,她都脱不了干系,再则尤氏一门已我等联手,她便是逃了,又能往何处落脚?”
尤老插言道:“连娘子在与不在,并不打紧,有我先祖敕令在此,还怕收拾不下那张道人么?”
惠玄老祖笑道:“诚然如道友所言,大弥祖师敕令那张道人定是无法抵挡,可多做一分防备也非坏事。”
尤老眉毛耸了耸,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多此一举,这敕令一发,就可将人定在原处,任何法宝道术亦是使唤不出,不过既然其坚持如此,他也不再赘言。
几人再商议一番,为防被张衍感应气机,都是退去远处,只等其出来,便就动手。
张衍此刻正往地表回转,只是并未从原路走,方才来时,他是为防自己漏过了什么,这才按部就班,循径前行,此刻出来,自不必如此,起了土遁之术直往上去。
不多时他便遁出地宫,此地与入时洞坑差了足有二里路,却是无意间避开了那处禁制。
双手大袖一甩,乘起罡风,就往天中飞去。
他才出去不远,却是神情一动,察觉有数道气机伏伺在侧,甚至有几道颇是熟悉,念头转了转,冷然一笑,却是把身形缓住,回身过来,目光投下,道:“不知何方道友在此迎候贫道。”
惠玄老祖与嵇道人见他未曾原路而出,就知不妥,现下见其又一口道破他们行踪,显然已无法安原先计策行事。
两人都非临阵失据之辈,既是此前布置不成,那便只有转暗为明了,都自藏身之地跃身出来,呈合围之势,缓缓上得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