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刚走到台阶,便撞上了奉皇帝之命前来的刘公公等人。他连忙停下脚步,向来人行礼。
厅内听到动静的慕容衡连忙起身相迎,刘公公忙堆着笑,拱手道:“世子不必客气,老奴是奉陛下之命,带新入宫的太医来为王爷诊治。”
慕容衡闻言,连忙行礼叩谢圣恩。
这么多年来,皇帝时不时就会派太医过来替父亲诊治。慕容衡当然知道,那个昏君又岂会如此好心。他生性多疑,不过是借着看病的由头,前来打探宁王府的虚实。
慕容衡表面维持着恭敬的态度,将刘公公和太医领到父亲住的别院。
别院外翠竹深深,一片青色掩映下,隐藏着一扇铜门。
门开,鹅卵石铺的小径一直延伸到尽头的望月轩,屋旁居然搭了个葡萄架子。此时,本该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宁王,就坐在葡萄架下,拿着雕刻刀十分有耐心地雕刻着手中的木头小人。
其他人向他行礼,他也浑然不觉,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地喊着:“月儿……月儿……”
慕容衡看向太医,苦涩地解释:“父王口中喊着的名字正是家母的乳名,八年前母亲被刺客所害,父王也身受重伤,自此之后便患上了痴症。多蒙皇上垂爱,派了不少太医前来诊治。身体的伤虽已痊愈,但精神状态一直没有好转。”
太医拱手:“微臣一定尽力。”
慕容好不容易才将他哄到了屋子里,让他安静静接受太医的诊治。
趁着这空档,刘公公小声对慕容衡说:“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请。”慕容衡做了个手势。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之地,确定没人之后,刘公公才说:“世子,再过不久,就是皇上的寿辰了。”
“是,我知道。我还正在为贺礼苦恼,不知道公公有什么好主意?”慕容衡表现得十分谦虚。
刘公公露出颇具深意的笑容:“皇上最近十分钟爱张进之的书法,这张进之不光写得一手好字,绘画也是一绝,可惜只有一幅传世之作,也在三十年前丢失了。皇上派了不少人出去寻找,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自此心甚念之。若世子您能将这幅画找到,将画献给皇上,一定能讨得皇上的欢心,重振宁王府一定指日可待。”
慕容衡目露惊喜之色,连连向刘公公道喜:“多谢公公指点。”
“世子客气了,当年老奴受过宁王和王妃的恩惠,本就该找机会报答的。”一提到宁王妃,刘公公连连叹气,“可惜了,王妃这样好的人……”
慕容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没再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