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梁照微发现其中乐趣,更是自愿来此读书,将屋中藏书读尽为止。
“难怪...”许知阮一偏头就对上梁照微疑惑的双眼。
她撑着头,碎发压在手掌间,衬得皮肤更加白若冰霜,吹弹可破。
眉眼又璀璨,在略有些黯淡的书卷中,犹如明珠大发光彩。
周遭都清澈静谧起来。
许知阮隐约察觉心跳的频率,快的出奇。
“难怪什么?”她问。
“没什么。”
许知阮专注于指下长簿,只心虚地用眼角余光擦了擦她的身形。
若是不爱书,他如何能有汴阳书院的惊鸿一眼?
他暗地里弯了弯唇畔。
梁照微似乎不安于平静,挑起话头问:“宁远,你想考春闱,也是想做官吗?”
都说读书人的尽头便是登科入仕,天下有不计其数的读书人寒窗苦读数十年,并非是为了书中至圣名言,而是拽着入仕的绳索。
这样心怀的人,未必能中榜,考取功名了也未必是个好官。
故而当官难,当清正廉明、受人爱戴的好官更难。
其中难,更胜李广封侯,蜀道攀援。
许知阮对她问这个问题颇为意外,撩起眼睫注视她,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冷静自持与正色以待。
“五姑娘觉得如何?”
“我不懂做官,也做不了官,却见过九阳之厄时,京郊饿殍遍地,生灵殆尽。也曾听过洪涝之后,必有大疫,百姓流离失所,典妻卖子,甚至食人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