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燕闲按着往日的安排,练完一个时辰的拳脚之后又拿出了自己昨儿个新得的小剑。
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一直是燕闲的梦想,只是阿娘说她个小女娃时常出入校场就已经够醒目了,若是出行再都带着剑未免太过于打眼了。而且阿娘知她性子,晓她一直向往话本里行侠仗义、快意人生的江湖,生怕她有了剑就控制不住自己,卷进什么危险里头去,因此一直不同意给她佩剑。
还是尤教官好,教官送她的剑,便是阿娘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呢。
小萝莉想着想着又噘嘴。
阿娘真是小瞧了我,我燕闲能是那种路见不平,一时冲动就把自己搭进去的人嘛。
不对,这分明是小看了兄长。有兄长那个芝麻馅在旁边,她耳濡目染这么久,怎么着也会学到点皮毛的嘛!
燕闲抱着剑心里欢快地冒泡泡。
剑当真是一把好剑,剑身笔直刚硬,线条流畅锋锐,柔而不软,韧而不僵,寒光透体就如秋霜倾覆。若不是它没有开锋,又过于袖珍迷你,那见到它的人定不会怀疑它是一把绝世好兵。
只是抱着剑,心中的满足感就源源不断,就好像丢失已久的宝物回归,像命中注定一般,这剑本就该是她的。
燕闲举起了剑,有些犹疑。她年岁尚小,平日里教官也只教了拳脚和些许棍棒功夫,毕竟棍棒乃是百兵之祖,其他兵器她只见过士兵操练时候使用,且多用的是矛和盾。
这剑该怎么用……
她试探着举剑,肢体的各个部分便随之自然而然地跟着动作。挥、劈、砍、刺,身体就如同有着深刻在骨髓里的记忆,没有任何生疏之感,不过三头身的小娃娃一挥剑就已如雏燕起舞。
风被切碎,剑光闪成一片,矫如飞龙的身姿融入其中,随着一招收势,裙摆缓缓落下,庭院里满是缤纷落花。
燕闲眼睛骤然亮了。
我果然是个练剑奇才!
她心满意足地把剑挂回腰间,快步向兄长房间冲去。
待燕幸艰难地起床,又用凉水脸帕醒了神,燕闲已经在餐桌旁分好了碗筷和粥食,闪着一双大眼睛乖巧地等着他。
燕幸只能宠溺地笑笑,接过碗筷,然后在妹妹叽叽喳喳讲述练剑感悟时适时的送上夸奖。
饭毕,两小孩就告别了娘亲,背上书袋,手拉手去往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