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周凝音仗着自己的嫡女身份,仗着自己显赫的外祖家,没少寒酸奚落周凝昔。
如今周凝昔偶然间得了意,自然是要好好“回敬”一番的。
周凝昔显摆完了,方一走出门去,就听见周凝音将什么东西给摔到了地上,随后便是一番压抑不住地哭闹,还有秋容在一旁不停劝阻的声音。
周凝音勾了勾唇,泛起一抹冷笑,想起今日太后娘娘对自己的那番明里暗里的提点,心中升起一阵快意。
思芳殿里,李浔芜自从午歇时分,被李泽修那样折腾了一场后,哭的十分厉害。因此浑身无比乏累,阵阵发虚,眼前也有些眩晕。
她顾不得别的什么,只再次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睁开眼睛,眼前光景已经变得昏暗,分不清今夕何夕。
李浔芜静静躺在床榻上,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回忆过来今日发生的事情,她眨了眨眼睛,忍着羞耻坐起身来。
丹桂正守在外面做针线,一听见床帷后面的声响,连忙上前掀开床帘服侍李浔芜穿衣穿鞋。
她见李浔芜眼眸低垂,淡色嘴唇轻轻抿着,脸色极为难看,便知她心里难受的厉害。
于是丹桂佯装无事人一般,只依照惯例,将她打点好后,捧了茶盏给她,再问李浔芜是否要用膳。
李浔芜摇了摇头,放下茶盏后,突然抓住丹桂的衣袖,轻声道:
“丹桂,把装丸药的绣囊给我。”
丹桂听后先是一愣,明白意思后又是一阵心酸。
她放下手中的茶盘,走到雕花箱笼前,将里面藏着的绣囊取出,再走到李浔芜身旁递给她。
李浔芜将绣囊打开,把里面剩下的最后一颗药丸倒在手心里,凝视良久后,缓缓道:
“丹桂,周大姑娘上回是不是说过,她外祖许氏,是江南有名的药商,在户部挂了名,世代往宫中贡药。”
丹桂点点头,沉吟道:
“周大姑娘好像是说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