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说什么?阿芜,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许下的誓言……”
他话还未说完,李浔芜便急不可耐地打断道:
“陆公子,我本就是凉薄之人。凉薄之人,又哪里记得住什么誓言?”
“如今你深陷谋逆之罪,我为求自保,自然是要和离。他日公子若是命大脱身,恨我憎我,我都无所怨言。”
陆卿时闻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把。
他浑身痛的厉害,神智却尚存了几分清醒,目光冷静地对上李浔芜的视线,却赫然发现,爱妻此时的眼神,已经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他无力笑了笑,自谑道:
“都怪我办事不谨慎,连累了阿芜。若是说怨怪憎恨,也该是阿芜对我吧……”
言外之意,便是将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李浔芜原本想要故作一番冷酷无情,使他对自己心灰意冷,却没想到陆卿时从头到尾没有一点怪她之意。
李浔芜心中鼓动出酸楚之意,神情也由漠然转变为僵硬,一颗心猛跳乱撞,呼吸都有些乱了。
李泽修脸色阴得厉害,直勾勾地盯着陆卿时,阴冷道:
“既如此说,你是承认自己勾结逆王,参与谋逆了?”
“这谋逆之罪,可是株连九族啊——”
陆卿时苦涩一笑,涩滞道:
“臣一人做事一人……”
话还没说完,李浔芜便脱开了皇帝的手,踉跄着上前甩了陆卿时一个巴掌,怒吼道:
“你住口!不会说话就不要说!难不成非要牵连到我身上才甘心吗?!”
陆卿时白净的脸颊上浮现出红肿,他闭上眼睛,咽下了后半句话,心中忽而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