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芜知道他是在暗讽什么,听懂也装听不懂,只瞪大眼眸问道:
“既搅扰到了皇兄,那皇兄为何不命人拿竹竿赶走?”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无比天真,一派小女儿之态。
若是旁人作来,李泽修必定会觉得那人矫揉造作,然而李浔芜如此,他只觉得她灵动可爱,别有一番娇嗔。
尽管他知道她是在故意如此。
于是便终于松动了神情,笑道:
“芜儿既如此说,何不现在拿上竹竿,去为朕赶走那些鸟雀呢?”
李浔芜见他终于展颜,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只同他虚与委蛇道:
“臣妹愚笨,恐怕会弄巧成拙,就不去给皇兄丢人现眼了。”
李泽修却正色道:
“既然你不去,那朕也不去了,勤政殿里还存着一堆折子没看完。”
说罢,便带着她回了霜华殿。
一回到霜华殿,便看到有不少太监正抱着一摞摞的奏折往书案上搬运,不多时,就堆如小山一般。
李泽修更了衣,又用了半盏茶,方才坐在书案前批阅。
李浔芜则坐在旁边的小案上临习字帖。
一切恍如从前。
那时候,李浔芜刚刚被接到皇后宫里教养,对这位高深莫测的“皇兄”有着莫名的崇拜。
李泽修看过的书,她都要借来看一看,李泽修写下的字,她也要来拿过来临一临。
活的简直像是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