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素来重文轻武,一直没有骁勇善战到极致的武将。真真正正能碾压北狄人的,也不过是那位十七年前就已经身故的镇国公文悬了。
眼下,这崇介丘就算是在北狄名声再臭,大小也是个王子,且如今来大宁朝贺,若真是将他给鞭笞一番,岂不是在刻意打他们北狄的脸面。
可若是不处罚,也有损他大宁天子的威严。
李泽修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头疼。
谁知道那崇介丘却是个极其混不吝的,他看了一眼正为难不已的大宁小皇帝,笑嘻嘻地说道:
“入乡随俗,客随主便。我既然坏了你们这里的规矩,那就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此话一出,朝野上下纷纷停了声。
李泽修眉目深邃,勾唇笑道:
“你方才也听了,触犯宵禁者,笞刑三十。”
崇介丘是个自幼被老子打惯了的人,早已经练就一身皮糙肉厚,哪里又在意这些。
他点点头,答应道:
“好,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李泽修听罢,收敛住笑意,冷声道:
“阁下虽如此说,难保此刻真的伏了法,事后再反告一层黑状,以来抹黑我大宁朝的颜面!”
崇介丘却笑道:
“原来陛下是在担忧这个。这也不难,打完了我以后,便留我在贵宫里面住上几日,待伤好利索之后,我便是想要去告黑状,也是死无对证了。”
说罢,又暗含挑衅的对上李泽修阴沉的目光,戏谑道:
“这主意不错吧?陛下若不同意,总不至于……是在心疼我养伤那几日的吃用吧?”
如此,崇介丘就心甘情愿的挨了打,也心甘情愿的在宫里面养起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