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且慢。这不敬先帝之罪可非同小,纵然绪王再有累世功勋,他的女儿也不能在国丧期间肆意妄为。”
“若不加以惩处,恐怕也难以服众。”
程锦溪方才站起身,一听此话,双腿发软,差点要晕厥过去。
太后皱了皱眉,不耐道:
“那依修儿之见,应当如何惩处?”
李泽修咳嗽一声,严肃道:
“对先帝不敬,便是对天家不敬。按大宁律例,自然是要处以极刑。”
程锦溪双眼翻白,倒吸一口凉气,幸而身后青岚扶住她,才不至于再次倒地出丑。
李泽修见状,又冷笑道:
“不过,天下初定,绪王又有战功,若真以此惩处起来,又恐寒了忠臣们的心。”
“念及此,朕便饶她死罪,只是从此,再也不许她进宫了。”
话音刚落,张宽便极有眼色地对程锦溪道:
“锦溪郡主,你可听见了?还不快对陛下谢恩?”
“臣女…臣女多谢陛下开恩。”
程锦溪期期艾艾地谢了恩,转头看向坐在高位上的太后。
太后亦是脸色灰败,低头似在沉思,不再看她。
程锦溪狼狈地站起了身,李泽修却突然命令张总管送她出宫。
程锦溪不解皇帝的心思,还以为是他对自己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便回眸张望了一眼。
就这一眼,便被冷冽的寒意浸透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