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自诩清高,自然不肯放下身段拍一个阉人的马屁,心里也十分唾弃池宴这种行为。
但不可否认,又有那么几分酸溜溜,福公公可是御前红人,在他们面前都一副疏离客气的模样,居然能和池宴相谈甚欢。
福公公离开时,着意看了眼沈棠宁,有意无意道:“瞧咱家这记性,差点忘了要紧事!沈大小姐,皇后娘娘让咱家给您带句话,您许久都未进宫,娘娘可是想念您的紧。”
空气中静了静,各种复杂的目光落到沈棠宁身上。
她眉眼轻弯,态度谦卑恭顺:“烦请公公替我转告娘娘,待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我定向宫里递牌子,进宫拜访。”
姨母这是为她撑腰呢,先前得避嫌,如今真相水落石出,便要替她找回场子了。
“成,咱家一定把话带到。”
福公公离开后,凝滞的气氛缓缓活了过来。
沈棠宁起身,顺势扶起旁边的婆母。
她抬眼观望四周,老夫人和侯夫人均是脸色僵硬,一脸如同吃了苍蝇的表情,唇角稍稍一弯,语气疑惑:“祖母,那还要请家法吗?”
老夫人一滞,瞥了眼池宴手里的圣旨,心头便是一梗,如今是自打嘴巴,她面皮微微抽动,语气不冷不热:“陛下都发话了,我还能说什么?”
前脚罚了池宴,后脚沈棠宁去宫里向皇后娘娘告状么?
揉了揉额角,一口浊气憋在心头,老夫人极不情愿地别开眼,恹恹道,“罢了,我乏了,你们也退下吧。”
池宴略一挑眉,恭敬俯身:“孙儿谢祖母宽宏大量。”
好一个宽宏大量!
老夫人眼皮跳了跳,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
出了福荣院,侯夫人途径池宴时瞥了他一眼,笑意盈盈绵里藏针:“宴哥儿好本事,竟能请动陛下。”
沈棠宁眸光微动正要出声,池宴先她一步,看似没心没肺:“瞧大伯母说的,晚辈哪有那能耐啊?那是陛下明察秋毫,深明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