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傅玉琴褪掉了外面的长袄,靠在迎枕上,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面前的人,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缓缓地说:“你的孩子死了,顶着岳昶的名,而我从一开始就被你们算计,如今我倒是知道了这里面的勾当,只觉得恶心,你说,我做错了什么呢?”
说着,抬眸看着那人的眸子:“我只是想要高嫁,可岳昶不招惹我,我又怎么能和他有交集呢?招惹了我,让我以为你是他,做了夫妻,有了孩子,险些身死,再告诉我真正和我有了孩子的人是他的暗卫,而你竟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自己的主子,无动于衷?”
黑衣男子坐下来,没说话。
“我不是个好姑娘吗?我不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吗?如今我要嫁到岳家去,你会天天看到我,是不是岳昶答应你了,就算是把我娶过门,我也是你的?”傅玉琴问。
黑衣人猛地抬头看着傅玉琴。
“呵,被我猜中了啊。”傅玉琴笑出声来:“可是,洞房也是你的?”
黑衣人低头。
傅玉琴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是,夫君啊,为何我们不能远离这一切,去过隐姓埋名的日子呢?我的嫁妆你看到了吧?我换掉了,那些都换成了银子,我们只要离开这里,可以过安宁的日子,不好吗?”
黑衣人额角的青筋凸起了,显然他内心并不平静。
“由始至终都是你,为了岳昶能攀附上傅家,搭上了我们孩子的命,难道还要搭上我的命吗?你必定是他最信任的人,可他真把你当成人了吗?朋友妻不可欺,难道因为你是他的暗卫,你的妻子就不能跟你过安宁的日子了吗?”傅玉琴说。
黑衣人扶着膝盖的两只手缓缓地握成拳头又放开:“岳昶的暗卫都有生死符,我们都需要每半个月从岳昶手里拿解药。”
傅玉琴愣住了。
黑衣人看过来的时候,只见傅玉琴双眼噙着泪花,就那么看着自己,那眼神儿他懂,是心疼。
“所以,你走吧,远走高飞,不然你会死在岳家的。”黑衣人说。
傅玉琴一眨眼,泪珠落下,她说:“我去哪里呢?我连一个仰仗都没有,若是再遇到混账男人,图财图色,害我性命,我都不会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你是我的男人,不管你娶不娶我,你都是我的夫君啊,你护不住我们的孩子,也护不住我吗?”
黑衣人艰难的起身要走。
傅玉琴跑过来从后面抱住了黑衣人:“夫君啊,我不会走的,我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若不是岳昶算计我,我们的孩子怎么会死呢?若不是有贵人相助,我都会死掉,你是个男人,难道就不想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吗?就不想和我白头偕老吗?那白帕子我还留着,我是你的女人啊。”
黑衣人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转过身弯腰抱着傅玉琴,大跨步往内室去了。
傅玉琴看了眼临窗的香炉,勾起唇角,自己什么都没有,除了自己这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