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孝叹气说:“唉,谁会想到呢。”
我又问:“你们局里怎么个反应?”
陈忠孝回答说:“大家都非常吃惊,谁也没有想到。”
我又问:“那你当时什么也没说?”
陈忠孝两手一摆说:“我能说啥?我就说了那两个案子是咋回事儿,还有我的看法,但是人家决定了,又有啥法?”
我说:“这就是你的‘忠’了?”
陈忠孝没有明白我的所指:“你说啥意思?”
我略一沉思说:“算了,看你这倒霉的样儿,什么也别说了,反正我气不公。把你们几个调出去安排哪儿?”
陈忠孝摇摇头说:“他们三个有原单位,我是在大庆当兵走的转业又没有回大庆,在咱这儿我没原单位。还没有说让我上哪儿,只说调出公安局,明天去县里报到,另行安排。”
我抬头望望天花板,叹气说:“你早就不想干了,可没等自己离开就让人家一脚给踢出来了。让你抓紧办,你就是不抓紧,这下可好。”
陈忠孝说:“我成天也没工夫跑,不是这个案子,就是那个案子,忙不过来,我咋能忙乎自己的事儿呢?”
我不由得冷笑起来:“好好好,一心为公,可人家却不买你的帐!”
第二天,陈忠孝去县里。
县公安局局长室里只有郝局长和陈忠孝两个人。
这郝局长有五十多岁,小脸不大还瘦瘦的,长下巴还尖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就是有一股阴森诡诈之气。
郝局长装出十分可惜的神色,慢悠悠地说:“忠孝,把你调出去,从我内心来讲,真是一百个不愿意,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们局里的人反应那两个案子,你处理得不当,处理得太轻啊,太轻了。”
“我知道,你工作嘛,十分认真,能力嘛,也十分强,是个难得的人才,难得的人才呀。尤其是像你这样,工作态度又好,工作能力又强,真是太难得了,太难得了!唉,真可惜呀!”
郝局长说着还一个劲儿地摇头:“太可惜啦!我心里很不好受,真的,唉,唉,说实话,我太不想调你出去,可是为了公安队伍的纯洁,为了今后的工作,为了公安机关的前途,我这个当局长的,不能感情用事。”
“我嘛,这些年来,对你印象极好,除了工作之外,我还记得那年你帮我找方老师看病,你跑前跑后,一直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