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依旧不信,嬉笑声中大有夹杂轻蔑之意。
小倌也在一旁催促索要酒钱,陈良仁虽急得面色涨红,但口袋却比脚底板还光,实在是拿不出来。
正在窘迫之时,隔壁酒桌上有个眉清目秀的男子,笑着过来替他解围。
“不过就是几两碎银子的事,何至于这般狗眼看人低,正巧我这里还有些闲钱,兄台不妨先拿去使,岂不是两厢便宜。”
陈良仁的品行在这条街上都是有目共睹,大伙能看到他出丑都是心里畅快,还鲜少遇到这样慷慨解囊的。
他不由得上下打量这小公子,衣着得体,面容清俊,看着像是出身不凡的样子。
便忙不迭双手接过银子,笑得谄媚:“那就多谢了!敢问府上怎么称呼?改日我亲自带谢银,前去登门道谢。”
男子笑着连连摆手:“兄台客气了,我家中虽只是文官清流,但这路见不平的侠客士气,我还是十分向往的。
若兄台定要回报,那岂不是误解我这番初衷,白叫我也羞臊了吗?还是别客气,只管笑纳便是。”
华京城内官宦世家云集,听到这话,陈良仁更加笃定自己又是走了狗屎运,言语满是巴结。
酒席饭罢,男子从酒楼出去,七拐八绕进了一间小巷。
里面有一老一少在巷中等着,是乌嬷嬷和珍珠。
见他来,乌嬷嬷便先出声问:“事情可办妥了?”
男子忙答:“虽没有十分,也该有个八九分了。
他见我舍得掏银子,只以为我是什么初出茅庐的世家公子,还说要相约明日再度把酒言欢,我也答应了。”
乌嬷嬷点点头,示意一旁的珍珠给了他银子。
“你办得不错,明日见到他之后,只管再替他支付酒钱便是。”
男子欢天喜地接过,千恩万谢的走了。
珍珠看着他的背影,笑着低语道:“这戏班子里找来的小生,仪态当真是不错,说他不是王孙公子,都未必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