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憧淮惊得站起来，手中的镜子掉在地上看着碎裂的镜块，无数个同样的脸被阳光刺得反光。
“长宁五年，”程憧淮自言自语，微微意外，唇角上扬，“长宁公主！”
长宁一年。
新帝宣年号为长宁第一天。
16岁的程憧淮闯入御书房，瞪大眼睛，问：“皇兄，年号为什么是长宁，因为万贵妃吗？”
无忧放下手中的毛笔，缓缓抬起眼眸，神情散漫慵懒：“长长久久的安宁，没有其他意思。”
程憧淮盯着眼前穿着一身玄色龙袍的人，与他那记忆中不太清晰的脸，是几个月之前去世的长宁公主。
程憧淮行礼退出。
他去了皇室墓园，寻找长宁公主的牌位，半年前，泰宁帝举办了盛大的葬礼，入皇室墓园。
现在，没有长宁公主的牌位，程憧淮问守卫，守卫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她的牌位去哪儿了。
程憧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来墓园，他想继续查，想找皇兄问清楚，他回头的那一刻，犹豫了。
泰宁帝死了，支持他的舅舅在两个月之前死了，反对玄圣帝上位的官员发病身亡了。
甚至与他同龄的三公主，因为支持泰宁帝而死了。
泰宁帝的妃子被送出宫，回归自己的家庭。甚至他喜欢的万庆元被打入冷宫，原因是冲撞先帝。
程憧淮不敢问，但是他又想知道其中的事情，于是他在深夜偷偷潜入后宫，去找万庆元。
她不像以前一样穿华丽的贵妃衣了，一身素衣，长发散落，见到他的到来，丝毫不惊讶。
“殿下是过来杀我的吗？”
温柔的语气，却说出来的话如此寒冷。
“不是，本王白日里去了皇室墓园，发现长宁公主的牌位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