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自己的兵驻守在这里，整个应天市都在他的控制之中。整整三年，从开始的将我锁在深宅，到后面，大概是有点欣赏我跟打不死一样的坚韧生命力，再加上我的刻意讨好示弱，和表现出的胆大以及对他的臣服，还有就是长得也算拿得出手，他终于肯将我带出去，而我也终于有机会接触到外面的人。”
“那土匪真的是个傻逼。”
于明珠轻嗤。
不用说，这个词也是从来这里玩的现代人那里学的。
“也不知道是我演技太好，还是他太自负，在我每日表现出对他的臣服对他的崇拜甚至依赖后，他竟然异想天开的以为，他在我心里已经到了素朝的地位，他以为他在我这里是第二个隋素朝，甚至超过隋素朝，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
【说的好！但现代人们，反思一下自己，你们过去玩都教给了明珠姐姐些什么啊？！】
【怎么了，这不挺好，最简单的嘴臭，最极致的享受。】
“也多亏他的自信，带着我出入各种场合，利用我笼络各方势力，也让我通过他人联系到了素朝。”
她的神色重新焕发出光芒，看着姜清慈说，“我们里应外合扳倒了这座大山。”
“只是……我也死了。”
她叹口气。
“明明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我出去之后就有人接应，就可以开始攻占他的领地，但他曾经在生死场上厮杀出来的警惕心也不是假的，他察觉到了不对劲，我被禁锢在了他的身边，战争爆发的时候，我成了他的护身符，他用我威胁放他走。”
“素朝并没有来，带头的也不是我认识的，我以为没人会管我，战争面前，我一个人的生死并不重要。但带头的那个让土匪走了，他告诉我素朝马上就到，让我去隋府等她。”
“三年了，我终于又要能见到素朝了，结果，天意弄人，还没等到素朝先等到了那土匪。”
她看着前方，面色重新染上淡淡的凄苦。
“那土匪没能逃出城，不知道怎么逃窜回了这里，在天色擦亮，即将见到曙光时，他将我这个胆敢背叛他的人，虐杀在了这里。”
她本来清澈的眼睛，慢慢变黑，黑色的瞳仁不断扩大，已经将白眼球吞噬一半有余。
一如外面的天色，随着她的讲述，太阳完全落山，冬日的黑暗即将将天边最后一道白吞噬。
被虐杀致死的人不可能没有怨气，白天可以和她平静交谈的是她，晚上，可以引来那些恶鬼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