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清流人家,什么太傅之女,我还以为是多有气节的才女呢。”月月咯咯轻蔑笑起来,她趁着时间差不多了,咬碎了藏在牙后的毒药,慢慢等待死亡的来临。
“骨子里不过是满头小情小爱,被田敬先征服的女人罢了。”
“你……又怎配得上堂堂为国抗击四年,又亲手手刃叛徒的六皇子!”月月还记得啊,当年随父亲去边境倒玉石,遇到山匪劫掠。
生死存亡之际,一个少年带着区区十几骑奔来,在天光中砍杀山匪,救了他们一行百余人。
她还记得灿烂阳光下,那个少年桀骜又自信的笑意。
“满国皆说他为罪人又怎样,我们这样的平民,看得清清楚楚!”月月拿出了袖中的刀。
“而你呢,而你呢!你是他的未婚妻啊,就算不爱他,怎么能爱上陷害他的祸国殃民之徒呢?!”
她听到门外动静,知晓这是最后时刻了。
月月笑着,干脆利落地以锋刃朝喉间动脉处一抹。
先是毒药,再是刀兵,她总该死了吧。
她才不想被田敬先捉住,不然,那畜生会把她扒皮抽筋呢。
哎,这就是差距啊,她付出了这么多,还是做不到田敬先那么坏。
她的报复不过是令田敬先失了孩子,又与庄雨眠离心,让那个畜生一生都求不得。
到底都是女子,她还是不忍心对庄雨眠做更过分的事情。
………………
田敬先赶到之时,刚好只听到了六皇子那句——
他连滚带爬地推开门,就见到他心爱的女人流了满地的血,睁着眼望着藻井,绝望地流着泪。
“雨眠,雨眠!”田敬先一脚踢开那妾室的尸体,连滚带爬地去抱庄雨眠。
“太医,太医,快叫太医!!!”田敬先颤抖着身子,看着自己满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