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听了,挑了挑眉毛,朝她舒达一笑,“很荣幸,我亦是。”
万分有幸,与你在乱世中相识。
也万分有幸,与你在茫茫沧海中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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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小荷就和张大夫一同,将谢淮好好生生搬上了马车。
这一次黑膏由张大夫涂,他加入了一些易容的手法,几夕之下,一张英俊绝伦的脸成了一副丑陋得骇人的模样。
小荷见了熟悉丑脸,心头对谢淮那最后的紧张与敬畏也消失了。
她甚至点了点他尖翘鼻尖,“还是这样够亲近。”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臭谢淮,你又要回云朔咯!”
可见谢淮一点反应都没有,小荷心头又蔓延起密密麻麻的酸软与难过。
他们乘着韦府采买的马车,大摇大摆地回了云朔。
小荷本为韦家奴仆,阿松又和韦府签了短契,两人的身份都很容易验证。
她只要说自家男人路上得了疟疾,路遇了出城看诊的张大夫,官兵们自然没有任何怀疑地放行。
在过关之时,甚至还有得过张大夫救助的官兵提醒他,“张大夫,最近云朔城盘查越来越严格了,过了明日就真的只进不出了。”
“你要是有什么草药要采买,得抓紧时间啊。”
张大夫微微点头,“多谢。”
闭了帘子,过了关卡,张大夫闭着眼睛问小荷,“小荷呀,你当真相信,云朔城会只进不出吗?”
小荷略微思考,“不可能,最多坚持十日。”
“商要贩货,农要运菜,工要出工,一旦城门关闭,万业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