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轩在一栋有些陈旧的三层小楼前面停下来。没有人出来接待,莫子轩下了车,打开虚掩的生锈的大铁门直接走上了前面的那几层木质台阶,因为是岁月久远,脚踩上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这就是莫子轩的家,尽管莫耿直的官位越做越高,可是他的小房依旧不变,这还是莫子轩的爷爷以前留下来的房产,到了莫耿直这一代,用墙漆粉刷修葺了一番,又接着住人,当年莫耿直被人陷害之时,这处房子被没收,后来平反之后政府出资想让他换一栋新的小洋房,他愣是要住回一起的破房子,也不知道他真是全心全意为人民着想还是虚伪的假装在领导面前装清廉。总之,莫子轩对于他这一套很是看不习惯,你自己受苦就好,干嘛要拖着妈妈一起下水,这也是他一直厌恶官场溜须拍马的原因之一。
到莫子轩手里,这处房子就没有修葺过,外面的墙漆早已被腐蚀的斑驳怪离,好在里面经过莫子轩妈妈的精心收拾,看起来并不是很寒酸。因为是老房子,电线早已老化,并不能承载空调暖气的重量,所以这里不能装空调,只能按照以前的老习惯,挖地龙烧炭烧煤取暖。莫子轩毕业之后有了钱便在外买了房子,想接妈妈去享福,但是妈妈一直不同意,说不忍丢下他爸爸。莫子轩无法,只得帮她买了几台大大的取暖扇。
一进去一楼就是客厅,旁边有一间小厨房,一间杂物房,二楼是主卧和书房,三楼是莫子轩的房间和客房。客厅的前面有一小阳台,阳台的玻璃门正开着,望得见上面种满了各色花草,一盆又一盆排列的整齐,红红绿绿的,这也是莫子轩妈妈的劳动成果了。
莫子轩的妈妈正在厨房做早餐,听见咯吱咯吱的木质楼梯的响声,知道是儿子回来,围裙还没有来得及脱下就奔出来,“妈妈!煮了什么好吃的?好香啊!”
“你回来的正好,赶快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了。”
莫子轩挽起袖子乖乖去水龙头下洗手。
新鲜榨出来的香浓的豆浆,像牛奶一样白嫩嫩的,正冒着热气腾腾,散发一种黄豆自然的清香,这是莫子轩最爱的食物之一,当然仅限于她妈妈的手艺。金黄色的油条,又香又脆,咬一口下去,松脆可口一点也不油腻,也是莫子轩的最爱。莫子轩洗手之后忍不住偷吃起来,这时候莫妈妈端上一股冒着热气的粥,
“哇,妈妈,都是我的最爱,谢谢妈妈!”莫子轩在妈妈脸颊上亲了一下,就走到餐桌前面,“妈妈,你辛苦了,赶紧坐下来吃吧。”
莫子轩站起来拿起桌面上的小碗开始把粥舀到碗里。
“你还有心思吃?”一声醇厚带着严厉的嗓音从二楼楼梯传下来,话音未落,只见从空中飞来一件物品,那物品正好打在莫子轩端着碗的手上,“哐当”,碗从他手中滑落,盛满热粥的碗喷溅出几滴滚烫的粥水,莫子轩的手被溅上几滴,不一会儿就红成一片。
莫妈妈恼怒的看了一眼丈夫,她就知道丈夫主动让她打电话叫儿子回来就没有好事,“儿子今天刚刚回来,你就冲他发脾气,你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你看,他的手都烫红了!”莫妈妈转过身问儿子,“儿子,疼不?来,妈妈给你找烫伤膏抹上,小心留疤了。”
莫子轩抬头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妈妈我没事,你坐下来吃早餐吧。”说完,莫子轩淡定的拿起那飞来的“横祸”。
飞来的物品原来是一本杂志,杂志的封面上印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在一家法国餐厅捉住一个女人手腕的画面,照片拍的很隐晦,只露出一个侧面,但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那是莫子轩无疑。刺眼的标题用醒目的字体写上,莫XX的公子竟然公然与人抢女人,这是遗传还是家庭教育的失败?……下面还有一系列文字叙述:如此失败的家教,如何让广大人民群众放心把权力交到他手中?……
“你看看你,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莫耿直慢慢的从楼梯口走过来,他长相很儒雅俊秀,三七分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眼神却很凌厉,隐隐带着一股上位者睥睨天下的感觉。他看着自己从小就桀骜不驯的儿子,隐忍着满腔的怒气,脸色憋得铁青,却拿他丝毫没有办法。
“这确实是我,怎么了?我一个朋友被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打脸,我出手制止而已,有什么错?这些媒体都是捕风捉影,他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我管的住人家的嘴巴吗?”莫子轩当然清楚这些人无风不起浪,无非就是针对大选将近的爸爸,但是他气愤的是他的态度,不问缘由就批评他,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感受,所以他这次故意这么说,说完之后,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下来,就着刚才洒出半碗的粥如无其事的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