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后在贝勒府过日子,就更得处处小心,步步为营,在金子秋面前挣出份体面来。
嵯峨博文却又开口:“今日能在李掌柜葬礼上遇到金贝勒,在下还有一桩生意,不知道贝勒感不感兴趣?”
金子秋懒懒抬眼看了嵯峨博文一眼:“说。”
嵯峨博文笑了笑,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封文书。亲自走过来双手奉给金子秋,说:“日进斗金的生意,贝勒爷是做大事的人,手中岂能少了银钱。这是一份文书,贝勒爷不妨过目一下。”
金子秋接过了文书,我站在金子秋的身后,眼睛只要微微向下一瞥,也能看得分明。
……
赫然清楚的几个字儿。
大烟馆。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死命掐着自己的手心,不叫自己失态。
东瀛人竟然想拉着金子秋一同开大烟馆!
大烟我是知晓的,南边靠海的叫它“鸦片”,我们这儿叫“大烟”。跟水烟筒子又不一样,烧钱,也烧命。
楼子里头,抽了大烟,死的痛苦万分的。无论是姑娘还是客人,我都见的不少……
这玩意儿上瘾,阿妈就好抽大烟。她老待在一个小屋子里头,往榻上一靠,一抽大烟都能抽一下午。说是云雾缭绕飘飘然的感觉。
阿妈自己也清楚这东西沾不得。她自己是年轻的时候被恩客诱惑了,抽了一口,从此再也戒不掉。但也清楚这不是好东西,放了狠话,我们楼子里的姑娘,一律不许沾大烟。
只要有沾着大烟的,甭管是不是头牌,立马摘了牌子,扔杂役房里,任人玩弄,死了也不管。大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过来的。我小时候还听说南边有个林大人浩浩荡荡地,又是“禁烟”、又是“销烟”。
朝廷也下了律令,要严管大烟。
东瀛人这时候找金子秋开大烟馆,是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