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荡低头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抬手摸了摸她眼尾,别扭的哄道:“别怕,死不了,进去睡一觉就出来了。”
“…嗯。”
大概在谢音进手术室一个小时后,沈荡和周平终于明白了谢音为什么在进手术室前会怕的发抖。
隔着厚重的手术室,沈荡都能听到谢音压抑的喊声。
中途一名护士拿着医用托盘出来时,沈荡拉住她:“里面怎么了?她怎么一直在喊?”
护士说:“她麻药不耐,疼得喊。”
她说完后,沈荡就不顾阻拦,径直闯了进去。
冰冷的手术台上,无影灯照在谢音苍白的脸上。
她脸上脖子上全是汗,嘴唇也被咬出血,人已经疼的意识不清。
麻醉医生见他进来,猛地一下站起来:“什么人?手术室能随便进吗?”
沈荡忍着脾气,一把推开他,低声说:“滚开。”
其他做手术的医生很专心,即使他进来了,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沈荡走到手术台前,半蹲着身子看谢音。
医生正在给她骨折的右臂做手术,血肉被手术刀切开,露出里面的骨头。
她就在麻醉药失效的情形下生生切肉正骨。
沈荡手指微抖的拿出手机,给周平打了个电话:“去把医院麻醉科的医生都叫过来。”
挂断电话后,沈荡蹲下身握住谢音的左手,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但那时候她早已疼的意识不清,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喃喃自语:“…沈秉洲。”
沈荡见他叫错人,顾不上生气,只是朝身后站着的麻醉医生说:“愣着干嘛?人都疼成这样了,想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