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身旁的内侍忽地亮出匕首,锋利的白光闪过,而后人倒下,血涌如柱,血色由红到黑。
愈发多的云彩燃着变为红霞,恍若火在熊熊燃烧一般,金乌普照大地,司徒锦不由的眨眨眼,伸手遮住过于刺眼的目光,重重一声叹息,带着一丝的释然。
贾赦困的直打哈欠,悄悄抬眼,看人心满意足的脸,蓦然看看阳光,眨眨眼,默默走了几步,靠近城墙,看人迎光而站,背后是京城高耸的围墙,底下小贩沿街叫卖的声响若有若无的传来。
不由的心里涌出一丝奇妙的波动。
他的安逸生活,底下百姓的安逸生活,到底是这个人担起来的。
十岁,他还窝在祖母怀里,说母亲偏心老二呢;二十,他絮叨着对张氏说,母亲怎么还偏心老二;三十,抱着两人的牌位,还在嘀咕;到了四十,才断了念想!
他的一生浑浑噩噩,纸醉金迷。
而他,十岁登基,亲政为皇,御驾出征,平定内乱,休养生息,恢复生产……铁血手腕,八方朝贺,如今英雄暮年。
贾赦垂眸,捏了捏发丝,白发悄然而生,哪像他,真四十一枝花,保养的水嫩嫩!
撇撇嘴,贾赦转身打个哈切,昂首看看冉冉升空的朝阳。
英雄有英雄的活法,狗熊有狗熊的好处。
人各有命。
尊敬英雄,敬畏英雄,但不羡慕,光鲜背后总有苦楚。
还是自己潇潇洒洒为好,松松肩膀,贾赦眯眼,靠着墙边,打盹。
“你说,泰山的日出会是如此吗?”司徒锦缓缓开口,想跟人说说说,有些东西,积压心里太久太久。
但话问完久久不见回答,司徒锦上前一步,看着睡得香甜的贾赦脸色黑了一寸。能直接站着睡去的人少见,尤其是在他面前,压根为无。
死死的盯着人看了一会,司徒锦缓缓的叹的口气,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有着他的记忆,用着他的身子,跟“他”交谈,他们两人之间,没了君臣之间的拘束,这般新奇的体验,让他莫名的对“皇帝”这一职位,多了一丝的厌烦。
果然,有些东西,需要与人争夺,才会有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