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贺冲天业已来至身前,见昝占戈发问,只道是在问他,便回道:“禀督统,那楚姓小子已于方才带着那陈姓女娃逃去了,只因他们发放的银针太过歹毒,属下等一时不得进身,所以……”
话未答完,昝占戈已截道:“当真跑了?再追不上了么?”
贺冲天生怕昝占戈发怒责备,立时便接道:“哦,不,那女娃身受督统宝剑所伤,想她定然难以自个儿行动,那楚姓小子揽抱着一人,即算轻功了得也终难走得极远,只要属下领人骑快马驰去,想来毋需一炷香便……”
此间又被昝占戈断道:“不必了,唉,想他二人也不足为惧,哼,此番没能擒到陈理与季清臣,就是抓上再多的旁人又有何用!”
贺冲天听了觉得也确是道理,此行所来的主要目的还是要剿杀陈理季清臣一党,然两个正主中一个根本就没曾露面而另一个又使他给跑了,这趟行动可算极为失败,想至此处,也是低声一叹,微有迟疑,随即又道:“那……督统,余下这些人等是杀是放?”
昝占戈闻言微一怔愣,旋即叹道:“交你了,你自行处置罢!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别来扰我了,去罢。”
边说着边摆手要贺冲天离去,忽又唤住贺冲天道:“等等,哦……贺道长,我看还是将余人尽数拿了,一并押解回京去罢。唉,这也算是能有个交代。”
贺冲天领了命便自行着人去办,一众豪杰见此间大势已去且也都战得疲累不堪,遂便都是撒手待缚不再做丝毫反抗,没片时,一众余生英豪已尽被收缴了兵器并浑身缚锁而立,等待发落,此不多提。再说昝占戈,自贺冲天去后,便自行寻了处安静所在,独自出神想念起心事,一时又似想起什么,放步于人群中四下搜寻,一晌停住,躬下身形,由地下拾起一物,却正是那干将剑。昝占戈抱剑而立,抬目望着那剑锋上尽已干涸住的血渍,心想其上多是娉婷所流,不觉伤痛非常,鼻中一酸、眼中一番模糊,面上立时老泪纵横起来,犹在心内后悔方才一经所为,喃喃自语道:“丫头,大叔对你不起,你恨大叔是对的,大叔再也无脸见你了。啊,只望你伤势无碍,日后与情郎远走天崖,莫要再回来了罢!”
此间再无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