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楚云枫等人也不知是怎的,自打一见了那突如其来的道人心中便俱是一阵寒意凛然,而最使几人吃惊的是,方才这道人到底是如何闪进身来的都是没曾教众人看得真切,只是声音起时,此人便即出现了。到此,三人各个心中均已了然,知道眼前这名怪道武功端地不俗,想来比之季清臣也差不去太多,仅仅略有不足罢。如此,禁不住额头上都是泌出了冷汗。这时,只见那被称作“京儿”
的店小二打扮的少年,先是抱剑驻足,随后恭身向那怪道行礼唤了声“师父”
跟着,面上又再显出几许怏怏不快,说道:“师父,先教徒儿代您去拾掇了这几个草莽罢。”
那怪道睃了少年一眼,哼道:“你真的能收拾了人家?乖乖的给为师候在这里罢!”
那少年听了微一迟疑,转目环视了一番云枫三人,似乎是在斟酌彼此的实力,片刻,心中想道:此三人确实各个都很了得,要想一个打仨,确然不能。当下,便又对怪道说道:“师父,徒儿自信可以战下其中一人。”
怪道闻言,眉头微蹙,略一思忖,觉得当着这许多人,委实也不能使得徒儿下不来台,当下沉吟一声,微微颔首道:“你好自为知罢!”
少年闻此,面上一喜,乐道:“谢师父!”
说话间,便又再转向楚云枫,剑眉一挑,再道:“小子(看其年龄,明显比楚云枫小,却硬是叫人家‘小子’,显然忒不礼貌了),陪少爷耍两招!”
话音一落,便即挺剑向着云枫冲上。云枫轻轻一笑,本待应战,怎知旁边娉婷却先行抢上,但听其一声娇叱:“小小子,我陪你耍罢!”
原来,她实在因看不过这少年的自大神情,遂欲给他一些教训。少年见到,面上更喜,乐道:“好啊,先耍了你这娘儿。”
言语中,只将一个“耍”
字说得颇与其他词字不同,显然另有所指。娉婷岂有听不出的道理,面上先红后愠,喝道:“咄,下流坯子,看打!”
说话便即再不管那许多,先是抖手飞出一蓬银针,骤袭少年面门。少年本还待再与娉婷调侃,不料人家虽然是个姑娘,出手却着实犀利,不觉心中大凛,忙慑了轻敌之心,疾将手中长剑猛展,在面前幻起一片白光。只听“叮当”
十数响,那少年在娉婷飞打来的一蓬银针将及面门时,险险将之尽数磕开。经此一变,少年再不敢稍有怠慢,怒瞪去一眼,喝道:“你这娘儿们好生狠辣!呔,看剑!”
紧地,疾幻数朵剑花,足下一个猛蹬,挺身向娉婷刺去,直取香颈。再说那怪道,自见了娉婷方才那一下抖手飞针,心中便是一愕,忍不住发一声“咦”
似是猛然想起什么,再见到徒儿挺剑而刺,急忙喝道:“京儿退下!”
当下,身随声起,提气纵身径向着娉婷那方掠去。原来,他是因为认出了娉婷所施展的飞针手法实乃是当年魔头季清臣之绝学,生怕两下一番交手,徒儿不知个中厉害,从而吃得大亏。但是,一时间他又无暇多与徒儿详细解述,于是便待干脆纵身过去直接将徒儿换下。然而,楚云枫与童未泯却是不知个中情节,只道那怪道欲以大欺小、以多胜少,当下双双一个断喝,疾掠而上,阻在怪道面前。只听云枫叫道:“老道无耻!”
童未泯也道:“俺俩战你!”
怪道见得被两小误会自己要去以二搏一,以他的身份不免心中恼怒,暗道:你两个娃儿把贫道看成什么了!然见了二小掠来时所施展的轻身功法竟也是了得,禁不住却也暗叫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