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手电很快就转开了,也没有拳脚向我击来,我心里奇怪。被强光刺到的眼睛发花,什么也看不清。一个东西呼的一下从我身后砸了出来,朝前方那人砸去,接着响起雷子吃力又愤怒的声音:“这汉奸小子落单了,咱们合力把他弄死!”
我的视线逐渐恢复,那个壮锦小子站在前边,原来滚下来的是他。
雷子一手拿着一块岩块,一手捂着肚子,怒气冲冲,我把他拦住:“别急着动手,先问清这小子的来路。”
我对这小子的印象不算坏,一来他也算帮过我,二来他和明叔不同,对那些老外不卑不亢。
“能有啥来路,不就是跟着那群老外来寻宝的汉奸!”雷子愤愤的说。
那小子淡淡的说:“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我道:“不是一伙的你怎么跟他们在一块?”
那小子道:“我是翻译。”
翻译?也没见这小子用鸟语给那些老外翻译。我忽然想到,这小子在坑下的时候,直接说出了墙壁上的那些东巴象形文的意思,该不会他是专门翻译这个的吧。翻译是个不太好说的身份,就像我们严格来说和黄豆眼也不是一伙的,但也不能说是两路人,应该算是合作伙伴。
我思忖着这小子在黑暗中直接就发现了我,反应敏捷,估计有些身手,不知道有没有带枪械,我们这边雷子又受了伤,况且上头还有那些要命的牛头马面,这个时候还是“化敌为友”比较好。我道:“既然这样,咱们就不是敌人了,相逢即是缘,咱们也算是朋友,不如一块想想怎么对付那些牛头马面,离开这里。”
那小子不理我,自顾自的靠着墙卸下背包,不知道在掏什么。我警惕的盯着他,当心他是在掏枪。雷子也紧紧抓着岩块,随时做好应变的准备。只见那小子从包里掏出了一卷绷带还有两瓶东西。那小子拿着东西向我们走来,说:“伤口太大,不包扎会感染。”
我们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示意雷子靠到墙边坐下,雷子还保持着戒心。不管这小子出于什么目的,雷子的确得包扎,我给雷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先照着做。
坐下后,我发现那两瓶东西是双氧水和酒精,东西倒是很齐全。他先是用双氧水给伤口消毒,一倒下去冒出一堆白泡沫,雷子的脸涨的通红,咬紧牙关,神情相当痛苦。这东西有一定的刺激性,有人用着觉得很痛,也有的人觉得不痛,我以前用来清洗伤口的时候就没什么感觉。
清洗完伤口,壮锦小子又用一小节绷带卷成一团,蘸着酒精给伤口旁边的皮肤消毒,完事后,才用绷带把雷子的腹部包了个严实。包扎完伤口,他就回到了自己的背包旁,什么话也不说。
看来这小子没什么危险性,当然不排除他是在故意示好麻痹我们。
那个八角匣子放在上衣里头不方便也不安全,我取出来,放进了背包里,期间警惕的看了壮锦小子一眼,他撇着脑袋,根本不看我们这边。
我道:“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前提是得先知道那些牛头马面是什么东西。”我看向壮锦小子:“墙上的东巴文有说是什么东西吗?”
壮锦小子淡淡道:“这个圣地供奉了二十七种神和二十七种鬼,因为众鬼不听指示,所以建造了一扇门把他们困住。”
也就是说那些牛头马面是形形色色的鬼怪,仔细一想他们的形象的确和东巴木牌画上的鬼怪有些像。我顿觉头皮发麻,二十七种鬼可不是二十七个鬼,天知道他们的数量有多少,况且既然是建造个门把它们困住,说明那道石门是不通向外边的。我们也不可能往回走,那等于走进搓扑鬼和毒鬼窝里,压根是找死。只能寄希望于上边的那些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