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吧。”
“大哥,要不在这里将就下得啦。”
“行,就在这里,你简单讲下整个经过。”我懒得再跟他磨叽,他大概是对市局有阴影,他没少去市局,如果他还会做恶梦的话,梦见的多半都是市局的审讯室。
他跟我要了一根烟,艰难地吸了几口,龇牙咧嘴地说:“整个过程,我都被蒙着眼睛,啥也没看到,但是我可以肯定,那杂种用针扎过我两回,妈了个逼的,也不知道打的什么毒品,劲儿太猛啦,没几分钟就扛不住啦。”
我忍住笑:“中间绑匪跟你有过交流吗?或者,你听到过什么特别的声音么?”
“交流……你让我好好想想,我是不是脑震荡了?怎么晕晕乎乎的?交流……要说交流就是一开始狂扁了我一顿,妈了个逼逼的,下手忒狠啦,直接拿棍子往我脸上招呼,牙都给我打松啦,不信你瞅瞅。”他摇了几下摇摇欲坠的门牙给我看,“打的时候,我听到有很多狗叫的声音。对了,有一次我还听到一个骚娘们的笑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我可以肯定是马晓琳那傻逼。”
“平时能听到狗叫声么?”我想起了绑匪发来的视频中,确实有很多狗的叫声。
“没有,就听到那一次。”
“气味呢,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
“卧草,说起气味来老子火更大,那杂种弄了一个大木桶,把我裤子扒了,从头到尾让我一直坐在上面,晚上睡觉也得坐着,就算是旧社会的监狱也不带这样虐待囚犯啊,大的小的全靠桶解决,也不说给倒下,你想想大夏天的,要说气味可不就是屎尿味,熏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不过那杂种可能是嫌臭,一直在桶边点着蚊香,就没断过,我都快给熏成烟熏肉啦。”
“绑匪就从没和你说过一句话吗?”
“没有啊,这杂种八成是个哑巴,吃饭啥的都是他直接递给我,我又不是傻逼,知道是啥意思。”
回到市局,我第一时间来到了老爷子的办公室。
我把袁大发和陈文文的情况跟老爷子讲了一遍,然后说:“陈文文所说的狗叫声和马晓琳的笑声应该都是录音,是绑匪在误导我们。”
“有证据吗?”
“木有,但你想,如果真有那么多狗的话,他不可能只听到那一次。马晓琳更不可能当着陈文文的面说笑,绑匪能搞到钥匙,同样能搞到马晓琳笑声的录音,笑声没有内容,放在哪个场合都合适,这也正是陈文文只听到了笑声,而不是说话声的原因。”
“有点道理,这事回头再说吧,所有人都审讯过了,你先看看吧。”老爷子递给我一摞审讯报告。
内容有点多,小胖子、黄脸、值班老头还有三个大车司机的都在里面,我花了二十多分钟才全部看完,终于搞懂了赎金交易这台大戏的来龙去脉。
大戏的主角是小胖子,导演是李总,其实就是冒名李富贵的绑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