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万来人的团练,小的小、老的老。岁数小的拉不开宝雕弓,年纪大的上去不马鞍桥。甭说别的,就连手里的兵器也参差不齐、花样繁多。有的刀头布满锈斑,有的枪头连枪尖都磨平了。本以为能有一些大型工程或是防御器具,可这么一看任嘛没有。
知道内情的官员对狄仁杰说道:"大人,不是咱们没钱,而是都挪去治理鼠患了!"
“治理鼠患?这是为得哪一桩啊!”狄仁杰莫名问道。
“大人初来难怪不知,这些年咱们汴河两岸土地肥沃,粮草丰收。可不知何时来了无数的黑鼠,它们猖獗的很,无论杂草还是动物统统干没,就连百姓也遇害不少。
官家就把民团费用拿去治理鼠患,结果不但没成功,反而损失过大。”
狄仁杰决定实地考察一下鼠患情况,掌握第一手资料,然后搞一个大型治理行动。不过带上谁去呢?现在手下人不少,各个出类拔萃,很为难。
这时书骐看出狄仁杰心思,主动请缨:“少爷,咱两可是最佳搭档,谁也离不开谁!”
“你这小子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啊!好吧!就带你。”
二人经过一番准备,带上弓弩,袖箭,刀、棍等一应生活物品,便骑马出发。
汴河流域地广人稠,多种果蔬农作物为生,物产丰富,就是因为闹了鼠患,这里却成为一片荒土,留下片片废弃城荒。
一天后,他们主仆二人进了这片荒废之地。越往里走,他们发现鼠洞越来越多,密密麻麻,以至整片草整片庄家枯死。
二人的心情顷刻间沉重起来,狄仁杰命书骐拿出木条烧黑制成的碳笔和布绢记下这一桩桩、一幕幕的事实。
他们继续前行,远远望去,只见一段废弃的城墙遗址映入眼帘。他们没走多远,二人又被一座硕大的土丘所吸引住了。只见这土丘似坟非坟,足有半亩地大小,上面长满荆棘和枯死的野草,在这平坦无际的平原上,显得那么突兀。
这是什么东西,二人猜测着,便围着土丘转起来。他们发现,在土丘下有不少焚纸的痕迹。一见烧纸,二人猛的想起来,哦!这座土丘,不是当地百姓所供奉的“鼠灾病坟”嘛!
“鼠灾病”就是汴州百姓谈虎色变的鼠患!相传,第一个患鼠灾病死的人被远远地埋在这里。当时汴州人们并不知道得的什么病,但知道与老鼠有关,且染上就会死去。后来久而久之,这座坟变成了“鼠灾神”的象征。逢年过节,汴州人们会组成团队来这里供奉和祭奠,焚纸添土,以求“鼠疫神”开恩,不要把瘟疫带到更远的地方和远离家人、亲人。
二人大约行至一段距离,到处出现各大小鼠洞,大的如同车辆,小的宛如木箱,叫人看着恶心至极。天将中午,书骐斜挎包袱内的食物散发出香气,一见食物,二人这才感到了饥饿。
狄仁杰看看这里,一眼无际的荒土,也无有地方可以落脚吃饭,于是就在这里铺下毯子吃些东西再去察看远处的城墙不迟。
于是,二人把马拴在一旁枯树上,拿出肉馅包子和酒葫芦,几个淮橘吃起来。吃着吃着,书骐忽然发现身旁装食物的布口袋在移动。怪哉,食物难道成精长了腿脚自己逃跑了?
“少爷你看,咱们的食物自己要逃跑!”